谢灵涯yu言又止, 因为他发现与其向老人解释什么是耳报神为何自己要叫耳报神小可爱,不如就放人家一条生路, 这么大年纪了,不容易。
“**可以。”谢灵涯把手电筒给老人了, 自己把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
老人想想说道:“我去后面我D_D家里待着,你们有事就叫我。”
谢灵涯点点头。
老人走了之后,谢灵涯和施长悬走进祠堂,凭着亮光把灯打开。祠堂的灯, 是那种有点老式的, 灯泡垂下来, 黄色的灯光亮起。
但是, 祠堂太大了,这光亮无法照亮每一处, 角落中仍然是幽shen的, 看起来反而更加有些未知的神秘_gan。
谢灵涯从天井之间穿过去,浅浅的天井中布满了青苔, 在黑暗中吞吐着幽shen的气息。
谢灵涯慢慢走到桌案前,这里供奉着几代祖先的牌位与泥像, 他拿了三支香,打算先上个香打个招呼,表示一下敬意。
此时看到炉中的情形,谢灵涯回头招呼了施长悬一声,让他来看。
施长悬本来在看藻井,此时也过来一看, 只见香炉中除了香灰之外,还有一些黑色的焦灰,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发炉了。”
谢灵涯点头。发炉,指的就是炉中的香脚自己燃烧起来,而且不是因为香太密、太大,导致香灰引燃香脚,而是自己从下往上烧起来。
发炉在庙里都象征着神明灵验了,信众会看做神迹之一。
而如果是自己供奉着祖先,发炉了,则是祖先有事要告知,是好是坏就要请专业人士来卜问了,比如这边的老师公。
商氏祠堂发炉的事情,没人告诉他们,应该不是没注意到,这里既有师公又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谢灵涯想,应该是有了其他预警,他们已经断定祖先发怒,所以说都不必说了吧。这和那些动静比起来,的确是小事。
“如果真是祖先不平,为什么师公们来做法求不到一个答案?难不成法力都不行?”谢灵涯喃喃自语。
施长悬说道:“既然如此,请来一叙吧。”
正是,这件事要真是落在商氏先祖身上,那终归还是要请他们过来的。
好在东西是一应俱全的,谢灵涯准备了一下,燃香祷告,拜太乙天尊,试图将商氏先祖请来。
——谢灵涯从业以来,无论请神招魂,基本上是百试百灵的,除非像上次红阳道把魂魄拘住了。
因此,当谢灵涯发现请不来商氏任何一个先祖时,他和施长悬有多惊奇不言而喻。
不可能商氏的先祖们全去投胎了A,要真去了,发炉是怎么回事。那难不成被拘起来了?没事谁会拘商家的先祖魂魄?什么shen仇大恨A?
“**不会有什么邪法师吧?”谢灵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薅羊毛还有紧着一只薅的A?把人家里的魂都抓走了。”
这是很不He理的,俗话说旧鬼不如新鬼。普通人家的后代供奉,总是越近的供奉越多,远的祖宗慢慢都不供奉了,到那时祖宗倘若*寿未尽,还在*间,没吃没穿,j神状态、力量当然不如新鬼。
还有就是普通生老病死的鬼魂,力量也不如厉鬼强大,真要拘役,正常法师也有个挑拣,哪能不管不顾一gu脑全收了。
正在此时,谢灵涯听到“啪嗒”一声,回头一看,并未看到什么。紧接着,啪嗒之声不绝于耳,他才发现,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落在天井,密密作响,天边更是隐隐传来雷鸣之声。
谢灵涯走到天井边,伸手_gan受了一下,手掌立刻便*了,“好大的雨A。”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阵雨,过会儿应该便会停。”施长悬说道。
谢灵涯安心下来,往回走。
刚走到梁柱旁边,天井之上一抹白色闪过,随即轰隆隆雷声响起,竟是直击屋顶,一道霹雳打在了天井上的_F_檐!
谢灵涯猝不及防,还是施长悬伸手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拉,护着他紧退几步。
而身后,谢灵涯原来站的地方有好几片瓦。
天井上的屋檐缺了一个大口子,碎木瓦片大多落在天井之中,砸得粉碎,带着焦痕。
“卧槽?”谢灵涯都呆了,刚才他和那道霹雳直线距离应该只有几米吧,从来只有他拿雷符吓唬别人的A。
谢灵涯一时都失声了,半晌才想起来,嚎了一声:“有没有搞错,我祖师的师父是玉枢雷府的萨真君A!讲点人情好不好?”
施长悬:“**”
这一道雷实在是惊人,整个小坝村都被吵醒了,灯光陆陆续续亮起来,还有人出来看,消息从祠堂这边一直传到村尾。
祠堂被雷劈了。
这在崇敬祖先之风盛行的昴县可是大事,不少村民穿着睡_yi踩着拖鞋就上祠堂来了。
看守祠堂的老人更不必说,一进来看到这样子,也没心情问谢灵涯他们看事看得怎么样了,跪在泥像前就起不来了,zhui里用方言不住地念叨。
村民们陆陆续续赶到祠堂,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出门时,唯有*漉漉的地面能证明刚才下过一场雨了。
大_F_的嫡系也来了,他们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所有人都远离他们,小声议论着,不时看一看他们的方向。
那窃窃私语的nei容无非是:“看,作到天打雷劈祖先了,缺大德了吧。”
还有人说自从风水塘填了后,村里很多倒霉事都出来了,现在更是祠堂都出事,简直造孽。
搞得大_F_的后人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
主张填塘的人耐不住了,他排行第五,平时大家叫他商五,他拉着看祠堂的老人:“三叔公,这,我可早就停工了,你不是请了大师来吗?大师还没看好?”
老人擦了擦眼泪,“大师今天才到,晚上过来看事,结果这里就打雷了。”
商五顺着老人的指引,看到了谢灵涯和施长悬,他慌乱地说:“你,你们行不行A,还没有和祖先沟通吗?要不还是请师公班吧。”
“昴县这几个师公班,最有名的两个我们都请来了,有什么用?”老人愤愤道,“你倒是上心,你自己怎么不去请?这两位大师是杻阳大道观的大师,上次在凤坪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他们的师公看好了事!”
商五一下又蔫了。
谢灵涯暂时没有把所有商氏先祖都没_gan应的事情说出来,今晚的事情和那道雷都太蹊跷了,谢灵涯觉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细节,他还要再整理一下思绪。
“商老,今晚请大家都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们还要再琢磨一下。”谢灵涯按着老人的手道。
对方看着谢灵涯坚定的眼神,总觉得还是靠谱的,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另外叫住几个汉子,约好明天来补_F_顶。
“那还得找瓦匠,咱们这个瓦都是老瓦了**”
一行人低声细语,离开了祠堂。
谢灵涯最后回望了一眼整个老旧的祠堂,和施长悬一起,去庞源家休息了。
**
说是休息,实际上谢灵涯和施长悬都捧着手机彻夜寻找线索,试图从古书、抱阳笔记里找找有没有相似的案例。
祖先闹祠堂的例子有太多了,数不胜数,理由也五花八门,但是没有一个是祖先一边闹事,一边又不肯见法师解决问题的。倒是找出几个祖先要有灾,提前警示后代希望得到帮助的,谢灵涯一一抄录下来。
而且谢灵涯想起,商老曾提起过,风水塘边有头牛被劈死了,两次打雷,相隔并不远,还都落下来了,他觉得有一丝诡异。再加上,祖师爷与雷火有关,虽然不知道是否有关联,总之找的时候也留意了一下含有雷劈的事故。
两人挑灯夜读,眼睛都熬红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庞源的nv儿来叫他们去吃饭,谢灵涯才一拍桌子:“我靠,找到了!一定就是这个!”
施长悬也j神一振,“什么?”
谢灵涯手机给他,这是抱阳笔记中,某一任师祖的游历。
这是在两百年前了,这位抱阳观的师祖去外地问道,途中经过一旷野,忽然风云变幻,下起雨来,远处隐隐有雷云。
师祖一看,便知道要打雷了。
此时,他见一棵小树上挂了一条小小的摆设,身上颜色鲜Yan,有红有黑有黄,交织如同锦缎,这位师祖博学广闻,一见便道:“此为乖龙,现下雷云将至,四下空旷,小树恐不能保其x命。”
说罢,师祖从包袱中拿出一只牛角,这是他攒了许久钱买来,准备做牛角卦的。师祖拿着牛角一伸,小蛇有灵x,立刻钻了Jin_qu。
师祖牛角系在树上,自己打着伞在远处休息,过了一会儿雷云过来,果然一道霹雳降下来,将牛角打得粉碎,但是小蛇因此安然无恙。
事毕,小蛇便主动跟着师祖,做他座下一爱宠了。
“乖龙?”施长悬眼神闪烁,虽然具体事件不一样,但从核心nei容来看,的确很像是。
谢灵涯再用“乖龙”两个字在笔记里一搜,搜出来更多nei容,有代代师祖的见闻、补充,可谓十分详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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