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郁气不知不觉被这迎面而来的狂风chuī得七零八落。
谢知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裴衔意的yao上。
裴衔意轻轻笑了一声。
安全到达山顶,从机车上下来时,谢知没太站稳,被风chuī得晃了晃。
裴衔意抱着头盔,走到山崖边,回身冲他笑。
那双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似扑破了蛛网的蝴蝶,肆无忌惮地展开双翅,展露出平时低T敛去的神采:“怎么样,慡不慡?”
谢知靠着机车稳住身形,慢慢摘下头盔,看他恣意散漫的笑,恍惚见到了真正的“裴先生”。
不过真正的裴先生是不会半夜带他疯跑出来gān这种事的。
四下只有呼呼风声,静默少顷,谢知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谢谢。”
裴衔意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我惹你不开心了,当然有责任哄你高兴。”
“不是你。”谢知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顿了顿,“其实**我很久没碰钢琴了。”
裴衔意偏头,看他身形单薄,忍不住neng下外_yi给他披上。
被yinJ进带着余温的外_yi里,谢知意外的安心,没有拒绝,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也徐徐说了出来:“最后那次,是四年前。”
“**爸爸_M_M自杀的那天。”
裴衔意后悔得要死:“对不起,我不知道。”
谢知摇摇头:“我现在很高兴。”他眺望着远方,表情很平静,“我记不清那天发生了什么,失去意识前,爸爸在看报纸,_M_M给我喝了杯牛*,让我弹她喜欢的曲子,我的狗趴在我的脚边,蹭着我的kutui听我弹琴**一切都很好。”
“醒来之后,只剩我了。”
“**然后我再也弹不了琴了。”
从那时**到将债务还清前,谢知都像是堕入了一个玩笑般可怕的噩梦。
他总梦到那混乱的yi_ye,却永远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名的恐惧与不安让他_gan到窒息痛苦,不自觉地封闭nei心,抗拒所有外人的_gan情,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就连黎葭,面对着敏_gan的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开玩笑。
那个噩梦太长、太长了,像被投进了shen海中,眼睁睁看着生路越来越远,无可自抑地越堕越shen。
仿佛会纠缠他的一生,永不可解。
谢知的情绪总是很淡,天生没有七情六yu般,鲜少有说这么一长串话的时候。
此时他卸掉了紧锁的盔甲,露出了绝不对外人展露的脆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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