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方拾遗跟随长老下山历练几年,见识过不少,看到这一幕,眉心也禁不住突突直跳。
到这时他才恍惚觉得不对。
小鸣朝分明是第一次杀人**手怎么那么稳又狠?
人族比起其他族类,大抵多了些伪善的天x,对着奇形怪状的妖族魔族能痛下杀手,对上与自己同样形态的人,第一次下手时,却免不了迟疑惊惧。
方拾遗还记得第一次诛杀邪修后,当晚就梦到了那人死前的脸。
师父说他x情优柔寡断,也确是如此。
孟鸣朝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纯白无害,方拾遗一时心绪复杂,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怅然——高兴在孟鸣朝并非毫无自保之力,怅然在孩子的的确确是长大了,他却还拿人家当小孩儿看。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将听风剑拔.出来,弹了弹剑身,上头的血迹污秽一同消散,递还给去时,半路却被握住了手腕。
孟鸣朝的手心是冰凉的。
“师兄?”孟鸣朝蹙着眉,满心担忧,“怎么了?”
方拾遗也不挣neng,就着那只手,将听风送回剑鞘:“没什么。”不等孟鸣朝追问,他继续道,“对不起**让你遭了罪。”
孟鸣朝柔和地瞅着他的脸,眼底的yīn翳散了不少,摸了摸剑鞘,颇为顽皮地背起手,冲他笑了笑:“不怪师兄,那儿是那只狐妖的地盘,一时不慎被yīn了也正常。”
方拾遗拉过他的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确定他没受伤,才点了下头,紧绷的肩头松下,满背冷汗。
附近几个疼得半昏迷的邪修被吵得醒了神,迷迷蒙蒙睁开眼,打眼就瞅见了离他们最近的孟鸣朝。
少年身影纤长雪白,在月色下有如剔透的冰雪,好看是好看,却也让人凉透了心。
模模糊糊的,他们脑子里浮上幅图景——月色辉映之下,夜风呼呼而过,寺庙中用于警戒的大钟“当”的响起,守护大阵碎裂成无数片。
提着长剑的少年闯进庙nei,一路杀到后院。
地上血泊成河,偏生那少年脚步轻快,不染纤尘,注意到四周惊恐的目光,还彬彬有礼地颔首,下颔与脖颈构出条优美的弧线:“师兄不喜欢我染脏。”
微风拂开他乌黑的额发,一道火红的印记熠熠生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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