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没见,他瘦了不少,更显得身形修长,轮廓漂亮,穿正装,正站在楼边,看着外面大片的荒地和废楼,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颜仲他们要追随他了,他身上总有这种气场,尽管冷漠独断,却让人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他在这里,一切就不会失控。
卫平说他受了伤,我不知道伤在哪里,只觉得他脸色比以前要苍白,一双眼睛亮得像星辰。
他朝我点了点头,我也想朝他点头,然而却_gan觉整个人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你终于舍得来了,纪先生。”叶云薇语带讽刺地叫他:“你不是很能算吗?你爷爷,我爸_M,都被你算Jin_qu了,不是一切都在你掌握中吗?”
“是A,我很能算。”纪予舟平静地承认:“不过漏算了你这个疯子罢了。”
叶云薇大笑起来。
“我是疯子?你才是吧,你看看你今天的样子,纪予舟,亏纪老爷子教你这么多年,你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
“我没有什么都不要。”纪予舟冷冷纠正她:“我仍然是纪家继承人,你现在做的任何决定,都会让叶家在今后几十年nei不断付出代价,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你让我三思而后行,当年你为什么不三思而后行呢?我哥和你多少年的jiāo情,说是兄弟,事到临头,你竟然信他,他不过是只满zhui谎话的丧家犬罢了!”
“林湛不是丧家犬,他和你我一样,都是人,我们并未高人一等。你,我,叶修羽,我们年纪小的时候都不懂这道理,林湛教会了我,修羽只是没有机会明白这道理罢了。如果今天他在这里,他也会觉得你是错的。”纪予舟平静看着他:“你可以报复,但不要假借他的名义。”
叶云仍然只是笑。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你厉害,纪先生多厉害A,说并购就并购,说毁婚就毁婚,”她笑着笑着,却抽出匕首来,横在我脖子上:“可惜纪先生现在要听我的话了。”
金属锋利而冰凉,我闻见铁腥味,虽然竭力镇定,仍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不敢说话,纪予舟也只是神色yīn沉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她像玩笑一样拿匕首在我脸上试着,缓缓地划过我额头,眼角,然后是下巴,到了脖子。
她问:“纪予舟,你知道幻肢吗?”
“知道。”
“很多失去肢体的人,在一段时间后,仍然会觉得自己失去的肢体还在,常常会因为幻肢痛得死去活来。”她看着纪予舟:“你记得小时候我和我哥有多厉害吗?不管他躲在家里哪个角落,只是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你打他那天,他躲在_F_间里哭,我当时在伦敦,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你知道他死之后,这种情况变成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爸_M虽然伤心,一两年也恢复过来了,我**呢,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伤心了。你呢,更加不伤心了,只有我。”她看着纪予舟眼睛,神经质地笑起来:“只有我,总是做噩梦,我梦见我自己在飞机上,梦见飞机失事,我们撞向雪山,我梦见我冷冰冰地躺在雪地上,用降落伞盖住脸,我梦见我被关在太平间的柜子里,梦见我被钉进棺材,埋进土里,渐渐窒息,无论我怎样大喊,总是没有人听见。这种_gan觉,你想试一试吗?”
纪予舟平静问她:“你考虑过看看心理医生吗?”
“你给我闭zhui!”叶云薇愤怒地拿匕首指着他:“好A!我哥死了你不痛苦,我被折磨你也无所谓,我们现在来试试你有所谓的事A,你很在乎这只老鼠是吗?我现在要你跪下来,纪先生,请你跪下来跟我说话!”
纪予舟沉默了一瞬,然后屈下了一条tui。
叶云薇大笑起来。
“我不是nv王,不需要你行屈膝礼,”她开心地指着纪予舟:“纪先生,请你给我端端正正地跪下来!”
纪予舟仍然看着她眼睛。
“叶云薇,你明知道过了今天,这一切都会付出代价,你付不起的代价,叶家会替你支付。”他问叶云薇:“你究竟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当然不要叶家付出代价了,所以我不打算收你们太多利息,我只要林湛的一只手。”她的匕首按在我右手关节处,脸却凑到我面前来:“林湛,到时候你来告诉我,幻肢到底会不会痛,好不好?一只手,换一条命,并不算多,对不对?纪先生。”
“我有个更好的提议。”纪予舟平静得像在谈生意:“你不如来拿我的手,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报复叶家,大家从此两清。”
叶云薇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A,你才是始作俑者,取你的手比较划算,”她放开我,笑着靠近纪予舟:“叱咤风云的纪先生,以后少了一只手,多风光A。”
纪予舟平静等待她靠近,看着她挽起自己袖子,用匕首在自己手肘的位置上比划。
他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云薇。”
“什么事?”
他伸手抓住她手肘,轻轻一折,叶云薇的匕首就neng了手,他告诉叶云薇:
“今天你谁的手也拿不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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