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招娣尴尬地笑了笑,反问郁琛:“你觉得我怎么样?”
郁琛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李招娣,笑道:“你应该像公关部门的姑娘们一样多打扮打扮,虽然搞技术的确实也没时间吧……可组里就你一个姑娘,别被我们这群不修边幅的糙老爷们儿感染了,你挣的也不少,挺好一姑娘何苦为难自己不是么?”
“我……”李招娣后面的话隐下去了,也朝着郁琛笑了笑。他们年纪相仿,李招娣是个男孩儿性格,跟郁琛能玩得来,却也会不由自主地仰望他,当然仅仅仰望他的技术和钻研的耐心——眼前的男人着实太年轻了,棒球帽背过去带着的样子像极了还未出校门的学生,任凭谁能想到这人是全球着名互联网公司核心技术部门的t1成员呢?要知道这个层级的几乎全是互联网行业的大牛。拍马也赶不上的差距叫李招娣着实嫉妒,嫉妒之后又是深深的无奈。
“好啦。”郁琛及时停止了这个话题,“赶紧吃,一会儿回去看恢复情况,数据库太大了,且不好等呢。”
“话说回来,到底什么情况啊?”
郁琛想了想,说:“一开始我以为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入侵,但是不是,说了可能你也不信,就是简单的数据崩坏。”
李招娣无语:“……看来我真应该上山学艺努力破解代码,要是我能黑进权限系统里,今儿可能就不用惊动您老人家了。”
“怪我咯?”郁琛耸肩。李招娣虽是姑娘,但是本着谁牛`bī谁说话的原则,他数落起李招娣来一点也不嘴软,“吃饱了吧?吃饱了赶紧回去。”
技术宅们偌大的办公室就像一个大网吧,到处都是显示器,上面滚动着或白或绿的代码和程序,仿佛电影里的场景重现。
而这是这些程序员们最为普通无聊的生活。
郁琛敲了下回车,开始逐一检查节点,一切显示正常。
就当他准备收工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ip地址闯进了他的视线。
“这是……”郁琛疑惑地调出了那行代码,种种迹象表明,数据没问题,接口也没问题,但是有源源不断的数据信息在向那个ip地址分流,郁琛心里一惊,赶紧手动敲了两行代码进行检测。
那个ip虽然他自己没见过,但是检测出来是一个安全地址,只是当初开发的时候写的太深了郁琛没注意到,如今还原所有数据才露出水面。这个项目是他经手,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这行诡异的代码是谁敲进去的,而且竟然一点也不会影响到正常程序的运转。
然而这行代码正在疯狂的拷贝几乎所有的用户数据信息,一旦这些数据泄露,意味着整个集团公司将在互联网战争中倾覆。
数据信息去哪儿了呢?到底是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呢?
郁琛对着屏幕开始思考。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节点只是在复制数据,并没有向外输出,至少它在系统内是暂时安全的,这也让郁琛有时间去破解程序,所以他暂时并不想告诉别人,以免打草惊蛇。
晚上,雨还没有停。
郁琛打车回家,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中,于是他打开电脑,跑去自己加入的一个几乎全是业界大牛的私人群组。
郁琛没直接说是什么事儿,只是简单问了问他们有没有遇到过一种情况,代码内被嵌入了其他的代码进行数据拷贝分流,手法十分隐蔽巧妙,但是该代码看上去又暂时没有任何安全隐患。
众位大牛纷纷表示,郁琛你要不就是科幻电影看多了,要不就是自己水平下降了,你在自己的程序里发现了未知代码和ip还跑来问我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呀,你是不是编故事骗我们?
郁琛对着屏幕沮丧的低头,键盘被他敲的噼里啪啦作响:“你们的意思是,这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了?”
“用脚想也知道啊。”其中一位大牛说,“要按照你这么说,如果所有数据都能在后台里给弄出来,你想想啊,你们公司在数据这方面是世界前列,用了多少服务器来支撑这些数据?这可真不是哪个阿猫阿狗就能搞定的,要不然分分钟爆炸。我觉得那个ip就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看似高深。”
“好吧好吧。”郁琛说,“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没注意吧。”
他嘴上这么说,关了电脑之后躺在chuáng上却睡不着,明明疲惫至极,但是代码狂人郁琛的脑子就像被堵塞了一样,也痛苦至极。
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了半天,郁琛嚷了一声,腾地坐起来,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好奇心害死猫”,抓起衣服又出了门,这次他带上了自己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