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谦实在愚蠢。
他迟钝得可怕,又过分单纯,几乎可以用无知来形容,并且缺乏常识。
可他偏偏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灵动的,藏着可爱和T皮的,不自觉便会溢出无尽温柔善意的眼睛。
被爱意所浇灌,在善意和呵护中长大的,这世上最纯洁最完美的眼睛。
于是那一切令人苦恼的缺点,都变得引人怜爱,也带给人更多折磨。
而天真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凌谦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气哼哼的。
他觉得贝唯西莫名其妙,不肯好好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贝唯西一度想要圆场,很快又放弃了。
为了掩饰情绪,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这个笨蛋要怎么明白呢,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那么轻易那么随便的事情。眼睁睁看着_gan情不受控制地从心口溢出来,管不住的。
不把这份心意拿出来吓人,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事。
凌谦在下车时小声嘟囔:“你肯定对我有意见。”
贝唯西心想,可不是。
若是能够,他很想对凌谦说,求求你了,别对我那么残忍行不行。
别总是冲着我笑,别成天跟我闹别扭,别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可爱的样子,别对我那么好,最好是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明明我想再靠近一点,你就接受不了。
当然,这不是凌谦的错。
凌谦有什么理由对他产生同样的心情呢?
他一无所有,在两人的相处中几乎只有索取,没有任何付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没有为凌谦付出的资本,凌谦也不需要。
他们住在同一栋_F_子里,甚至晚上睡在同一个_F_间,同一张chuáng。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对等。
他不配的。
在这份_gan情才刚冒出最细小的芽时,他就已经警觉,提醒自己必须克制,当断则断,尽快远离。他有过许多与凌谦拉开距离的机会,都没把握好。
归_geng结底,还是舍不得。
回到家,程浩渺一见着凌谦的模样,立刻笑出了声。
他俩出门时程浩渺还没起chuáng,之后电话联系过,程浩渺当时表现得挺关心,可实际见到了好友手上的夹板,立即幸灾乐祸起来。
“你们到底gān什么了能从chuáng上摔下来A?”他笑得一脸揶揄。
凌谦Zhang红了脸,刚要说些什么,贝唯西清了清嗓子。
原本还不怀好意的程浩渺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严肃了很多。他同贝唯西对视了一眼,接着也跟着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开玩笑的。”
凌谦有些疑惑,不明白损友为何突然转x。
程浩渺挺心虚的,又看了看贝唯西,才对凌谦说道:“你要D着这个东西多久A?”
“至少一个月吧,”贝唯西替他回答,“到时候再去拍个片子,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拆掉了。”
“那这段时间岂不是很不方便,”程浩渺想了想,“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
凌谦很不客气:“行了吧你,别添乱就好了。”
程浩渺皱了一下眉:“**你这样,_have a bath_都困难吧?能拧毛巾吗?”
凌谦左手大拇指冲着贝唯西一指:“他害我的,当然是他伺候我。”
贝唯西微微睁大了眼睛。
程浩渺反应比他更大一点:“不是,这样**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凌谦说着,猛地回过神来,“哦,不对**他得念书,不能làng费时间。那确实是不太好。”
除了他以外的两个人都没开口。
贝唯西很确定,程浩渺向他投来了明显带着同情的眼神。
他报以苦笑,并且庆幸凌谦毫无所觉。
伤了一只手,就不能骑自行车了,当然更不方便开车。
凌谦下午有课,非常坚持要带伤出席,说是这门课很难,怕少听一次以后就再也听不懂。
因为不放心,程浩渺一路把他送去了学校,回家后第一时间跑来同贝唯西谈心。
“你们俩真的没点什么?”他问贝唯西。
“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你觉得他像是能瞒得住的人吗?”贝唯西反问。
这话极有说_fu力,程浩渺立刻信了。
“那你现在**”
贝唯西冲他笑了笑:“不管享受还是折磨,都不剩几天了。”
程浩渺叹了口气,起身的同时在他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凌谦肯定不知道他俩为什么那么快就结下了shen厚友谊。
jiāo朋友,有一个很简单的技巧。
贝唯西对程浩渺说了一个秘密。一个于情于理都应该隐瞒的,难以启齿的,表现出极大信任的秘密。
在凌谦因为呛到而跑去卫生间的那天,贝唯西对留在客厅的程浩渺说,拜托了,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知道你有点怀疑我,其实你的怀疑不全是错的,我确实对他有点想法。你总开这样的玩笑,我怕他多想,想多了就发现了。
然后,他在程浩渺的目瞪口呆中继续说道,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又不相配,也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希望被他讨厌。
当程浩渺在震惊过后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告诉自己,贝唯西说,是因为觉得他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值得信赖的人。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