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几本折子,弹劾你行贿舞弊,可是真的?”
赵怀安这下才明白,今天那几个和他tao近乎的大臣是怎么回事,这摆明了看他笑话呢,不过他心思活络,越到了生死关头,zhui皮子越利落,“宣王,微臣冤枉A,您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gān不出这种事!”
“那这考卷,你作何解释?”
跪在地上的赵怀安从臂弯里回过头,看了一眼百里安,准备向他使个眼色,但对方却是比他还要害怕,连头都不敢抬,“这**这绝不是微臣表弟的卷子,他才学斐然,微臣颇有耳闻。”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他?”
赵怀安没有明指,“还请宣王明鉴。”
“来人,拿一张白卷来。”
跪在地上的百里安,看到了捧到了他面前来的白纸,递过来的人,还将墨笔一齐递给了他。
那一张就是百里安的卷子,他当天去连题目都没有看,现在笔塞回到他手里,他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群臣看着他始终不落下的笔,窃窃私语起来。
“考场舞弊,乃是大忌**”
赵怀安看他那个表弟不知道怎么下笔,就知道完蛋了,他这个时候就选择了直接舍弃他,也不管夸张不夸张,捏着袖子痛哭起来,“宣王,微臣有罪A,微臣听闻他才高八斗,才将他接来宫里参加科举,意yu报效社稷,但却不知,是被他欺瞒了**”他越哭越厉害,“他从微臣这里,借着求学的名义要了不少钱,现在看来**”赵怀安也是习惯了,眼泪哗哗的,跟真的一样,“看来他是拿了钱,却没用在正途上,臣有罪,臣该死。”说到激动处,还叩起头来。
宣王一眼就识破了他,但奈何他现在还需要赵怀安,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如此,那就来人将那赵安拉下去斩了,撤了他的三甲,由他下一位的人补上。”
那几个参赵怀安一本的人,见宣王如此偏颇,纷纷进言,但宣王却抬手一挥,“若有异议,私下里来找本王就是。”
宣王都这么说了,那些个大臣也只得作罢。
百里安却不乐意了,一听这结果,头也抬起来了,要是宣王把他跟赵怀安一起斩了,他一句话也不说什么,最多牢里自己找个痛快点的法子死了,但现在宣王有意包庇赵怀安,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痛快呢。他可还记得百里明华从前怎么教导他的,怎么一转眼,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宣王却一眼都不看他,他坐在高位上,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似的。百里安被侍卫架着胳膊要拉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奋起道,“慢着——”
这一下不光满朝文武,连宣王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脸上。
百里安从地上爬了起来,人要是不怕死了,那胆子就大了,他起身掸了掸_yi摆,道,“皇上看了草民写的,再要处斩草民也不迟。”
宣王一开始当他是个草包,现在发现他抬起头来,周身气势都为之一变。
百里安提笔思索一下,而后Xiong有成竹的落笔,顷刻间洋洋洒洒写满整张白纸。他虽然无才,但是他知道有才的人多A,从前他只拿那些大家的诗词,去哄哄花楼里的姑娘,头一回在金銮殿上,拿别人的锦绣文章来救命。
百里安身旁有文臣,看他行文如流水,才气扑面而来,不由jiāo头接耳称赞连连。赵怀安站在前面,看不到百里安写了什么。
百里安搁笔之后,将那卷子递给了小太监,由他呈了上去。
宣王一开始神色平淡,却在一眼瞥到他写的东西时,紧蹙起了眉宇。而后他抬头,看着金銮殿下站着的百里安。
百里安为了避免宣王认出来,改了字迹的,他和罗闻佩相处过,现在掩饰住心虚,昂着头傲立殿前,端出一副恃才傲物的姿态。
“的确才华斐然。”这是宣王今天唯一的一句夸赞之词,可见百里安那一篇文章写得真是好,“是本王误解了。”
那几个弹劾的大臣,此刻面面相觑,他们打探到的赵怀安的表弟,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在科举前一个月,还在请先生教认字,怎么这一下,忽然能做出这样的锦绣文章来了?
“来人,本王钦点**”
“不必了——”百里安到这个时候却忽然傲气了起来,“草民是乡野之人,自在惯了,受不得庙堂里的质疑和委屈。”他向宣王一拱手,“这状元之名,草民担待不起,告退。”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端的是清高傲气。
孰不知清高傲气的百里安出来之后,tui软的险些一下子栽倒在地。他扶住栏杆,才稳住了自己。他才不要当什么状元,更不要留在宫里,越早neng身越好,免得又叫那笑面虎赵怀安给拉坑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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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小太监见今日宣王不看挂在墙上的画了,反盯着那张考生的卷子发呆。不过他也不敢过问宣王的事,送了茶上来之后,就退出去了。
摘了金冠的百里明华一字一句的看着,他旁边还压着一张画,画上留有百里安亲笔的落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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