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听了此话,也不敢再摘项上珠链,只得谢了恩将这赏领下。
“离三。”洛倾辙用手碰了碰珠链,眼角的余光却睨着离三,“你可恨本王?”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离三大惊道。
“你困在这方寸之地,本王却无力施救。”洛倾辙脸色已然黯淡。
“奴才惶恐!”离三叩首道,“奴才本是该死的人,却被王爷留下一条命,这恩德,怕是只有来生才能还完。”
洛倾辙用手揉了揉离三的发顶,“离三,你可会恨本王?”
离三郑重道,“离三不敢!”
洛倾辙手上动作一顿,道,“起来罢。”
离三起身。
“以后,不必再行跪拜之礼。”洛倾辙说,“本王不喜。”
离三身为影卫,要的便是_fu从,当下便应声,“是!”
洛倾辙说,“本王还有政事未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离三应了一声,便看着洛倾辙离开了。
等到洛倾辙的身影消失,离三才松开自己紧攥的手掌,方才,差一点便要拦住王爷了**
叹了一口气,离三环顾这空空dàngdàng的地宫,伸出双臂缓缓将自己抱住。
怎么,那么冷呢?
金笼外的一株瑰伦花已经发枝到笼子里,离三拖着脚上的金链走过去,用手碰了碰花枝上娇neng的苞,丝滑的触_gan让他指尖流连,却始终舍不得掐下把玩,纵然笼外还有百朵千朵。
身处温度颇高的地宫,离三已经习惯不着_yi物,除去身上佩D着的那一串王爷亲赠的鲛珠,全身再无他物。
地宫中的香气经由炭炉一熏,愈发浓郁起来,饶是离三日日置身其中,也不免熏醉。
金笼四角豆摆着清水,任离三取用,因看前几次水洒的缘故,盛水的器皿已经换成石铸的汲水槽,离三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可不必,坐在地上便可取用。
地宫里没有镜子,离三每日出了最基本的梳洗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模样了,汲水槽因为材质的缘故,盛了水也映不出人影来,离三只见自己一头青丝慢慢长及足踝,平时连大力也成了一项费力的事,索x也不再去管,任凭墨发披散两肩。
洛倾辙伺候每一次来,都会带上一两样珍奇的玩意儿,起先离三还会惊叹,见多了便不再当回事儿额。
琳琅玉石积了一堆,香檀环佩铺了一地,软缎绫罗在这炎热的地宫中只显累赘,离三随手收拾在一边,就没有再去看过。
金笼外的花枝已遍布整个地宫,却没有一枝发到金笼里来,原来那枝开到笼中的瑰伦花已经不知因为何种缘故枯萎了,被洛倾辙连_geng拔除掉了。
“喀啦——”
离三转过头,便见着提着一只宫灯的洛倾辙走了进来。
“在看什么?”洛倾辙随手将灯笼挂在一旁,转身看向离三,眉眼都带着笑意。
离三走近,伸手接过洛倾辙身上褪下的白狐裘袍,道,“看花。”
“哦?”洛倾辙一挑狭长的桃花眸,“什么花?”
“鸢尾。昨日打的苞,今日便开了。”离三轻轻的笑了起来,“倒真是好看。”
洛倾辙突兀的问了一句,“比我如何?”
离三笑道,“这如何能比得?”
“有什么比不得。”洛倾辙道,“离三在本王眼中,就比这满殿的花更来的悦目。”
离三这些日子这些话听多了,倒也没觉出异样的味道来。
从洛倾辙身上褪下的狐裘触手冰凉,离三手中竟沾了些许*迹。
洛倾辙见离三怔住,便道,“前些日子入了冬,本王今日来看你,还是冒了雪。”
离三笑了一下,将狐裘就近挂在一个炭炉旁烘gān,转眼便撞入洛倾辙的怀中。
“王爷!”离三一惊,便要退开,却见洛倾辙眼中倏忽落下一滴泪来,后退的动作便一下子僵住了。
“离三,你可怨我恨我?”洛倾辙眼中情绪晦涩难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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