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沉默地转回头，重新直视前方，然眼底已有微动。

谭云山望着少昊的背影叹口气，也不确定这位苍渤上仙听Jin_qu没有。

白流双撇撇zhui：“别白费劲了，事情因我们而起，反正就是抓妖shòu闹的，我们知不知情，都不影响臭神仙们拿我们问罪！”

既灵：“他不是为了neng罪**”

谭云山：“我不是为了neng罪**”

异口同声，又异口同止，俩人互看一眼，要不是眼下形势严峻，怕就要乐了。

谭云山特礼貌地谦让：“你说，不对我再纠正。”

既灵白他一眼，然后才和白流双道：“他是不想让帮过我们的人心寒。”

白流双听完，眨巴着眼睛求证似的看向谭云山。

后者点头。

对于láng妖，单“心寒”两个字就有点揣摩不明白，喜欢就爱，讨厌就恨，被帮了开心，被骗了愤怒，“寒在心里”是个什么_gan觉？

白流双懵懂的时候，既灵却在打量谭云山，好半天，她笃定开口：“你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云山没办法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喜”或“不喜”，就有点没底，思忖再三，问了个模棱两可的：“如何？”

既灵沉吟片刻，忽然问：“真的有心了？”

谭云山莞尔：“要不要也摸摸看？”

既灵不喜欢这个“也”字。

谭云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收敛玩笑，认真道：“嗯，有了。”

既灵点点头，连同先前的“如何”一并给了回答：“挺好。”

以前的谭云山淡漠疏离，外温nei冷。怕朋友心寒？他少让朋友心寒点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挺好。

以前的谭云山不解feng情，没心没肺，说好听点是凉薄，说白了就是不懂喜欢和爱。

所以有心了，挺好。

现在轮到她没心了。

她把心丢在以前的谭云山身上了。

**

冯不羁和南钰本想就谭云山的“我们几个小兵小卒鱼虾蟹”进行掰扯，堂堂尘华上仙怎么就小兵小卒了，堂堂功德圆满之修仙人怎么就鱼虾蟹了，但围观半晌，没寻到He适的cazhui时机。等到谭云山和既灵之间微妙的氛围散gān净，他们又发现再提前话好像有点凉了，于是收敛玩笑，真正说起眼前之事——

冯不羁：“谭老弟，你爹会不会没和你说全，比如当年梨亭仙梦，那个下凡的神仙除了告知抓住五妖shòu就能成仙外，是不是也提了你一成仙就九天大乱，生灵涂炭？”

南钰：“既灵，会不会有谁对六尘金笼动了手脚，否则前面都好好的，怎么收到第五个妖shòu就困不住了？”

“如果真留了这种话，谁还会成仙，反正上天也是等着被涂炭。”谭云山没好气地否决友人简单粗bào的猜测，余光却似有若无瞥既灵。只有他们两个注意到了六尘金笼亮起的第六孔，那意味着jīng魄出笼并非意外，甚至很可能这才是六尘金笼真正的用途，但对于既灵，这实在是个太难接受的事实。

“六尘金笼我一直贴身带着，没人动得了手脚。”既灵的声音有些哑，却坚定，“而且在五妖jīng魄出笼后，五孔不仅没灭，反而第六孔也亮了。”

这下不止南钰，冯不羁和白流双也惊着了：“第六孔？！”

“对，”既灵垂下眼睛，沉默半晌，缓缓抬头，“厉莽就是第六只妖shòu。”

白流双愕然：“可你没收厉莽A，我们连它是圆是扁都没看见！”

“不用收，这六尘金笼本来就不是为了收妖的，”既灵苦笑，从眼底苦涩到心底，“以五妖shòujīng魄唤出厉莽，才是它真正的圆满。”

原来想通一件事的结果未必是豁然开朗，也可能是无尽酸楚。

“你师父**骗了你？”白流双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她本该问得愤怒，可出来声音却是抖的，小心翼翼得仿佛生怕打碎了什么东西。

既灵xixi鼻子，咽下苦，努力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好像是的。”

白流双一把扑过来抱住她，冲力之大差点把旁边的谭云山撞到冰栏杆上：“姐姐你别难过，其实想想，九天乱了也没什么不好，也让那帮臭神仙吃吃苦头！”

既灵轻轻环住她，头却不住地仰起，用力呼xi，只有这样才能忍着不让眼泪溢出来。

忘渊水gānA，怎么可能只是吃吃苦头。她这辈子修的功德，都补不了这弥天大错的万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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