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灵眉头轻蹙。
谭云山脸上镇定,心里却忐忑,以至于声音都不由自主轻下来:“其实**”
刚说两个字,便被既灵抬手阻断。
“我脑袋有点乱**”
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然后body一歪,就倒谭云山怀里了。
谭云山吓得忘了呼xi,第一反应就是去拍她的脸,结果拍了好几下之后被人一胳膊挥开,怀里姑娘动了动,换了个舒_fu的姿势,继续**睡。
谭云山一腔爱意僵在心中,稀里哗啦碎成片片尴尬。
将既灵在chuáng榻上安顿好之后,谭云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晏行的光也没了。
树在,无华。
所以既灵醒了,晏行才发光,既灵睡了,晏行也同她一起沉睡?谭云山闲着也是闲着,便靠在茅草屋下,望着夜幕中的大树漫无边际地想,若真如此,那这地界便不会是晏行造的,而是他同既灵说的后一种猜测——忘渊里本就有这样一个桃源之地,得机缘方能入。
她的机缘是晏行。
他的机缘,是她。
起身走到树下,谭云山轻轻拍了拍树gān,真心道:“多谢。”
**
这已经是既灵睡下后的第十二天,她睡了多久,谭云山就守了多久,其间只离开过一次,是去山里寻野竹。
他仍记得所有事情,前世的,今生的,忘渊外的,忘渊里的,可他不知道这“记得”会维持多久,于是他把一桩桩一件件都刻到了竹节上。守在chuáng边的时候,他多半都在刻竹节,刻累了,便放下竹节看看既灵,只有一次,实在心痒,抬手轻轻摸了她的眉眼,摸完,就有一种乘人之危的罪恶_gan,觉得投忘渊都不足惜,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忘渊里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流淌,刻完的竹节堆得越来越多,既灵却还睡得安稳。
叹口气,谭云山将又一个刻好的竹节放到墙角,伸胳膊去放的时候突然发现,小臂上的伤已彻底痊愈,半点痕迹未留。
谭云山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回到chuáng边,再不管竹节,先把“既灵”两个字重新刻到小臂nei侧。
既灵送的匕首比石子好用多了,划完很久,才觉出疼。
谭云山这回刻得也不shen,就是一个微微渗血的状态,他总觉得自己不会再忘了,但忘渊里的事情谁说得清呢,所以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划完最后一笔的时候,chuáng上的人忽然轻哼一声。
谭云山立刻放下匕首,附身凑近去看,好像离得近点,看得用力点,就能把人看醒了。
奈何睡得安稳香甜的既灵才不吃他这tao,任你端详,我自呼xi平稳,悠然绵长。
谭云山刚燃起的希望火星又“啪”地灭掉。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空欢喜了,他有点哀怨地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盘算着等她再次醒过来,gān脆二话不说把人绑走得了。
当然,以他的武力值,也只能想想。
乱七八糟琢磨了一通,谭云山忽然发现他仍维持着附身端详的姿势,这让他的脸和既灵的脸凑得特别近,近到她的睫毛会随着他洒过来的呼xi轻轻颤抖。
她的睫毛在颤。
他的心也在颤。不,他没心了,他是整个人整个jīng魄在颤。
屏住呼xi,他鬼使神差地又靠近些,近到他已经看不见她的脸,满眼只剩下她微张的zhui唇**
“你gān嘛?”
很好,zhui唇说话了。
谭云山被抓了个现形,但极其镇定,无半点仓皇后退,就定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口的距离,大义凛然道:“我预_gan到你要醒了,过来迎接。”
既灵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你不觉得太近了吗**”
谭云山就等这句话呢,淡定直起身,从善如流地往后撤:“行,那我就**”
奇怪的拉扯力道打断了谭云山的话。
低头,是既灵拽住了他的_yi角。
谭云山纳闷儿,刚要询问,就听对方咕哝:“也别离太远**”
浑身一震,谭云山不可置信地看她:“你想起来了?”
“没有**”既灵先是摇头,再然后微微一笑,“但是我梦见你了。”
谭云山重新在chuáng边坐下来,若有心,他现在定是心跳如擂鼓,连声音都带着不易擦觉的轻颤:“你**梦见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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