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山心情复杂:“你**好像抢了我的话。”
既灵乐,夜幕下,眼眸灿若星辰:“你不怕我一睡又是十几天?”
谭云山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你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能像上回那样抓着我的_yi角恋恋不舍,别说十几天,几十天都值得等。”
“**”
“**”
咚!
“这位姑娘,要不还是我来继续保管净妖铃吧**”
“很疼?”
“那倒没有,但我忘了说,其实你以前敲完我之后都会再给我揉揉头的,特别温**”
咚!
“你高兴就好。”
二人正沉浸在“打情骂俏”里,极远处的山头上,琉璃之光忽然没了。
自下山后,他们已走出很长的路,连那原本的山尖都若隐若现了,何况山巅一抹斑斓。但当夜幕降临之后,那光又在墨蓝夜色里重新明晰起来,只要举目远眺,便可得见晶莹剔透的丝丝彩光。
光散得悄无声息,直到谭云山打个哈欠,无意中望过去,才微微怔住。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转头看身旁的既灵,因动作太突然也太迅速,加之神色有异,把闲适歇息中的既灵吓一跳:“怎么了?”
谭云山示意她看远处山尖。
既灵很快明白过来他为何眉宇间尽是疑惑,因为她也同样意外:“我没睡A。”
白天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时,谭云山曾和她说过晏行与她同生共息,所以她睡着的时候晏行的光华便尽,反过来她苏醒的时候亦是晏行重新散彩光之时。她没见过睡着后晏行的模样,但听谭云山这样讲,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哪成想才过半日,便被打了脸。
若是旁事,既灵这会儿肯定会毫不留情揶揄谭云山的错判,可事关晏行,她便没那些闲情逸致了,只觉担心:“我醒着的时候,从未见他的光华散尽过**”
谭云山也是在意这个,但又一时判断不出是晏行真的出事了,还只是因为与既灵离得远了,所以相互间的联系也随之弱**
慢着!
谭云山诧异挑眉,只见已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山尖忽然重新亮起,且一扫白日的飘逸轻缓,霎时夺目!
未及眨眼,几个皎洁如霜的银色光点自七彩斑斓中浮出,不紧不慢地向山下飘,但又没有真的落到山脚,而是在飘到半山yao的高度时,便停住下落趋势,开始平平缓缓地往前去。
从谭云山和既灵这里看,那点点银光就像几只鸟儿,扑着翅膀,遥遥地给他们引路。
二人对视一下,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相同念头——走!
银光飘得舒缓,像在故意等他们一样,可谭云山和既灵不敢耽搁,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追过去的。
最终,他们追着银光来到一个湖边,点点银犹如雪粒落下,碰到水面的瞬间,光华尽散,现出原貌——几片悠悠落叶。
“回去的路在这湖里。”谭云山的声音很轻,却笃定。他忽然有些后悔在山顶的时候只顾守着既灵,没去树下多坐坐。相识这么久,得了这么多照拂,他竟没同晏行好好叙过话。
既灵上前一步,直接踩入水中,将那几片落叶拾起来,用袖子擦gān上面的水,然后一片不少地收入怀中。
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说,敛下的眸子里亦看不清情绪。
直到确保所有落叶都贴身收好后,她才抬起头,神色明朗,声音脆亮:“是不是要跳湖?”
谭云山看着已经站在湖水里的姑娘,忽然觉得刚才酝酿半天“如何说_fu”的自己特别傻。他早该知道,论往前冲,既灵哪用别人推,她不拽着别人跑就谢天谢地了。
“对——”谭云山大声应和。“勇”字让人家姑娘先占了,“声如洪钟”是他最后的倔qiáng。
墨蓝苍穹下,一_geng妖索勾连的两人,缓缓走向湖水shen处。
很快,水漫到既灵Xiong口。她还想再往前一点,水下的一只手忽然被人握住。
水很凉,既灵的手也早被泡得冷透了,谭云山的手竟还有一丝温热,不知是河水太冰反衬的,还是谭云山握得太紧,让人产生了错觉。
“就这里吧,”他说,“别松开我的手。”
既灵有一瞬的恍惚,因为这话她在山顶茅屋里、在醒来看见谭云山没走时,已听自己的心反复念叨了无数遍。她从来没和谭云山提过,总觉得有点丢人,却怎么也没料到,最终这话反倒从谭云山zhui里说出来了。
她当然会照做,她愿意得不得了。
“嗯。”
若谭云山用心些,就能从那故作淡定的一个字里听出对方的百转千回,但毕竟这会儿他全部心神都放在未知前路上:“闭目,屏息,凝神。”
既灵照做。
谭云山亦闭上眼睛,舒缓四肢百骸。
水中紧握的手微微用力。
一下。
两下。
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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