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照常用饭,洗漱,甚至比往日还早半个时辰躺到chuáng上去睡觉。
看似寻常极了。
可棠儿莲儿伺候她已有一段时间,敏锐察觉出她是心里有事,都暗自提了一口气,越发小心翼翼,也不敢让人去搅扰了她。
次日一早清远伯府就传来消息,说是尤月昨日在蜀香客栈里被姜雪宁打了一巴掌回去后,不知怎的发了疯,气晕过去,一头磕到门槛上,破了相不说,人还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好不容易请大夫救过来,醒了却有些疯疯癫癫的。
满zhui里只念叨什么“银gu”“Zhang了”“跌了”,大部分时候不认得爹娘,可一旦认了出来便是扔东西、扯头发,破口大骂,又哭又闹。
有人说是这位伯府小姐用自己所有的私_F_钱买了任氏盐场的银gu,好不容易熬过了跌到谷底要Zhang上来的时候,回家却发现爹娘代她做主刚巧把银gu卖了,谁能受得了这_C_J_?所以磕坏了脑袋疯疯癫癫之后,才会对自己的父M_恶语相向。
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整个伯府颜面丢尽。
事涉其中的姜雪宁自然免不了遭受议论,连带着蜀香客栈里尤月编造她与张遮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也传得满大街都是。
大清早孟氏那边又来了仆妇叫姜雪宁过去,显然是已经怒极了,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
姜雪宁正坐在妆镜前梳头。
听完那仆妇的话,她面容平静至极,抄起旁边一只花觚便直接砸了出去,打到那仆妇的头上,淡淡道:“这还只是开始呢,现在就要来找我算账,还太早了些!且等着再看两天吧。”
前两年她嚣张跋扈时,不是没有对丫鬟小厮动过手。
可从没有一次这样叫人害怕。
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意,面上却是一片冰湖似的静寂,好像心里半分波动都没有,抄起来的家伙却直接打破了人的脑袋。
那仆妇知道是姜雪宁闯了祸,来说话时口气自然不大好,可被那花觚砸到脑门上,一摸见了血,便什么胆子都吓没了,一时哭天抢地地叫喊起来。
姜雪宁却跟没听到似的。
她拾起妆台上一枚红珊瑚雕成的月牙儿耳坠,挂到自己的耳垂上,先吩咐了莲儿把自己早上写好的那封信jiāo人送去蜀中给尤芳吟,又吩咐棠儿着人准备马车出门。
临走时,她打开匣子揣了任氏盐场一万银gu的契约和凭证,连印信一块儿带上,然后直接出府登上马车,去了幽篁馆。
吕显一早在楼上喝闷茶。
抬起头来瞧见她从门外走入,眼皮都跳了一下,一种隐隐的不祥的预_gan袭上心头。
他起身来迎:“这不是姜二姑娘吗?今日登临敝馆,想必是又要选一张新琴了。”
姜雪宁却道:“不是。”
吕显挑眉:“不买东西?”
姜雪宁径直将那一万银gu的契约和凭证搁在了他面前的柜台上,淡淡道:“但卖东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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