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吟愣住。
姜雪宁却问:“盐引的事怎么样?”
尤芳吟道:“原本已经备了大笔的银两,可在清园议事时,两淮巡盐道的官员却说我们既是蜀地来的,不该掺和江南盐事,连竞价的机会都没给。说来奇怪,吕显虽然去了,却只凑了个热闹,并没有竞多高的价拿多少盐引。”
姜雪宁并不惊讶。
谢危观澜楼下那一句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回dàng,一重一重jiāo叠过后,抽丝剥茧一般,却慢慢在她心底编织出一个近乎疯狂的推测!
——这当口,京中朝堂局势风云边缘,天教佛门之争愈演愈烈,谢危来到江南便也罢了,还说三日后将去边关**
若换了旁人,姜雪宁想都不敢想。
毕竟那是何等可怖的猜测!
可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谢危。
带着锁扣的一只木匣,就搁在旁边桌案上。
那页纸也落在匣边。
姜雪宁转过头,开了锁扣,慢慢将木匣推开,里头既无明珠,也无珍宝,只一抔经年的陈旧huáng土。
尤芳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姜雪宁却朝她宽慰似的一笑,道:“还劳芳吟提早清算一下我们手中可以动用的银钱与产业,我怕临了了再筹谋来不及。”
尤芳吟沉默良久,道:“是。”
姜雪宁便捧了匣子,收了那页纸,回了自己屋中。
她原本约了吕显却没去见,吕显竟也没再派人来问。
第三次下午,尤芳吟那边连夜将诸多繁复的账目都清点好了,姜雪宁便乘了马车出门,向前些日探听得的吕显所住的别馆而去。
其地也算闹中取静,在秦淮河边上一条小巷里。
马车才到巷口,她掀开车帘,便看见巷口坐着的一名卖炭翁瞧着像是那日在楼下所见一行人中的某个。
对方气息nei敛,目有jīng光。
虽然是一眼看见了她,可也没什么反应,埋下头便继续叫卖起来。
姜雪宁知道自己来对了。
她下了马车,步入巷nei。
昨夜一场秋雨下过,天气转凉,巷边院墙里隐隐飘来桂子香气,却十分安静。尽头有一座幽静的院落,门口有人把守,姜雪宁停下脚步时,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那是名恬静淡泊的nv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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