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记恨上谢危了。
接下来的路途都不需要谢危给她甩脸,她先把脸给谢危甩足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非要说话也有刀琴、剑书居中通传,完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九月初一,他们进了山东泰安地界。
众人商议后决定入城落脚,略作修整。
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需要停下来查验,姜雪宁在车nei听见外头似乎有乞求之声。
她撩开了车帘一看。
城墙下聚集着一群普通百姓,有男有nv,都围着一名背着箱箧的僧人,质问不休。那僧人穿着的僧袍已经在推搡间被扯破,不住地解释着什么,哀求着什么。然而他越说话,似乎越激起周遭人的愤怒。终于有名拉扯着孩子的nv人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紧接着旁边一个高壮的男人便一拳打到僧人脸上。
事情立时一发不可收拾。
聚集着的人们面上似乎有恐惧,也有愤怒,有一个人出手之后,立刻跟着出手,拳脚全都落到了那僧人身上。
这动静可一点也不小。
姜雪宁看得皱眉。
城门口本就有守卫差役,一见到这架势立刻往那边去,大声责斥阻拦起来。
谢危坐在前面车里,看得更清楚些。
一名差役正查验要放他们入城。
谢危若无其事问:“那边出什么事了?”
差役验过路引,瞧着这帮人非富即贵,倒也不敢敷衍,但想起城中近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由摇头,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叫魂呗。”
谢危挑眉:“叫魂?”
差役道:“您从外面来的不知道,前阵子城里五福寺外头要修桥,有几个贼心的和尚居然把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贴在了要打下地的桥墩上。太虚观的道士说了,这是妖魔邪法,人的名字被写纸上,魂就会被叫走,打进桥墩里。有了人魂的桥,修起来就会更坚固。这不,刚才这和尚拿着钵盂走来走去,被人发现箱箧里藏有头发,不是拿来作邪法的是什么?”
另一帮差役已经过去阻拦事态。
可架不住群情激愤。
尤其那名扯着孩子的nv人,声音尖高:“你不是想叫我儿子的魂,问他的名字做什么?箱子里还藏着头发,还敢说你不是!我儿子要出什么事,非要你偿命!拉他去见官,拉他去见官!”
那僧人被拉扯着,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哭道:“小僧只是见令郎心善,想要为他祈福罢了**”
然而没人听他辩解。
差役们好不容易将情势稳住了,忙将他捆绑起来,拉去见官。原地的nv人这才抱着孩子大哭,其余人等则是簇拥着差役,一道往衙门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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