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东明城一派繁华景象,由辰时便开启的城门在清晨的柔光中显得极其庄重。
闹市里是络绎不绝的游客,或粗布麻_yi,或青衫华_fu,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带着东明城人特有的自豪,刚刚开店的茶楼也坐了不少赶路的客人,其中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长相普通的男子风尘仆仆,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小二,自己进了茶楼。
“上壶好茶!”男子简单的说道,一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动作极快,麻利的把桌子擦gān净,然后端了一壶清茶上来,一边给男子倒茶一边说:“客官您的茶,慢用。”
男子点点头,品了口茶,问道:“小二A,可知道宁府怎么走?”
“宁府?”小二又些诧异的看着男子,顿了一下,说,“客官说的可是宁竟瑶老爷的宁府?”
“嗯。”男子颇有些无奈,但是眼睛里却神采不减,像是提到什么最让他xing_fen的人,“是!正是!我曾在宁府做过一年门客,后来四处游历,时过七年,现下的东明城着实比以往要繁华太多,路都变了不少,可否告知我去往宁府怎么走?”
小二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是却在之后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说:“客官,你游历七年未回,现下你若是想还去宁府当门客也不是不可,但**”
“怎么?”
“现在的宁府已不是宁爷当家了,是宁崇云少爷当家。”小二像是也回忆起当初那个风华绝代,才情冠绝天下的人,神情流露出惊艶却转瞬即逝,“因为宁爷在五年前犯了痴病!再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什么?!”男子手中的杯子落回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溅了一桌的茶水,“不**不会吧?”
“哎**小人我也不想相信A!但这就是事实**”小二话没说完,就又有别的客人叫嚷着让小二招呼,小二抱歉的朝男子弯弯yao,然后去招呼客人。
男子后来在茶楼里又向几个面善的人打听了宁府的一些事,得到的都是那曾经礼贤下士,门客众多的宁爷在五年前的某天,yi_ye痴傻的事情。
他有些难以相信,但是等他站在现在宁府的大门前的时候,那曾经任人进出,门客络绎不绝的宁府变成现在这个警卫森严,家丁众多的宁府时,还是让男子的心头产生了不小的震dàng!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觉得还是亲眼看看的好,便上前和家丁说话,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家丁打量了男子一下便礼貌的让男子稍等,自己Jin_qu通知。
不一会儿,家丁就请男子Jin_qu,穿过那他曾经走过的弯曲长廊,走过那开的Yan丽的牡丹花院,最后来到了一池chūn水上的小亭子边。
一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穿淡蓝素衫,青丝如瀑布般垂下蜿蜒到地上的安静男人**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雕花的石椅上,一动不动,但那儒雅清淡的气质却萦绕不散,知消一眼,那漆黑柔亮的眸子只消看他一眼,就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还是那个成熟淡雅的宁竟瑶A,男子这样想到。
可是等他靠近,喊了声‘宁爷’的时候,男人却惊慌的*了一下,像是被陌生人吓到了。
这样的宁竟瑶让男子不解,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充满磁x魅惑又清越的声音:“客人莫要再上前了,我爹爹会害怕**”
男子猛的回头,就看到一个相貌出众气度不凡的俊美男子,穿着一袭狐白丝绸长衫,对领镶嵌着金边,yao束浅金色的yao带,环佩魅紫圆环,用紫金发冠简单高束头发的青年,漫步走来**
怔神间,那青年已然走到宁爷身边,站定,用那双无论看谁都像是han_zhaoshen情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男子,说:“客人可是家父以前的门客?”
“正是。”男子不再看青年,而是很是悲戚的看着宁爷安静到过分的样子,说,“七年前,我在宁爷府里当门客,想要外出求学游历,是宁爷赠在下无数盘缠**如今是来看望宁爷**谁知**”男子说不下去了**
青年浅笑,道:“无妨,家父确是痴了,以前的众多门客也都离开了,难为客人还记得家父。”
“应当的**”
“那客人的心愿也了了,现下是还想在我宁府当门客还是**”青年说着客气的话,但不管是谁都听的出,这句话也只是‘客气’而已。
男子很识相,知道那曾经被无数人所知晓的‘宁爷’竟是真的傻了,再看向男人时,发现男人的相貌竟没有那么的惊Yan的,真的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快要四十多岁的男人**
“在下就只是来看望宁爷,不日将到西子城去探亲,便不多做打扰了**”男子这样说到,再和青年寒暄了几句,带着满心说不出的遗憾和惆怅,离开了。
待客人走后,宁崇云脸上本就不shen的笑意算是彻底隐没了去,低头看着还坐在石椅上满脸迷茫,安静的男人,轻蔑的说:“真是可以A**爹爹,不愧是当初门客满天下,到现在都还有人来看你**啧**”
“不过那些来看你的,都是来看你的傻样!你知不知道**千金散尽,人心难求A?”宁崇云伸手,捏着男人的下颚,bī着男人抬起头来,但是又不屑的甩开,“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傻子**”
说完宁崇云就让男人跟着他走,要去用膳了,可是男人却有些委屈的摸着自己刚刚被宁崇云捏红的下颚,抬着头看着宁崇云小声的说:“好痛**”
宁崇云冷冷的看着男人,没说话。
“唔**抱抱**”男人眼睛红红的看着青年,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青年的_yi角,微风拂过,刚好扬起男人没有束缚的青丝,几_geng青丝轻抚过青年的侧脸,像极了lover的亲吻**
宁崇云虽是不耐烦的看着痴傻了的男人,眸底shen意不减,却说:“虽然你傻了,但是却比以前要顺眼多了**”
说罢,一个弯yao将男人横抱而起,朝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