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能不吃吗?”时亦南又问夏起,“不是因为他ED,是因为我在来的路上查了下,所有抗抑郁的药物对body伤害都很大,那些副作用几乎是不可逆的**”
时亦南声音哑得厉害,又发着颤,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哽咽出声:“他body一直不是很好,他才二十六岁,他还那么年轻**他现在就吃那么多的药,他以后要怎么办**”
“是A,我也只比他大六七岁,我也知道他很年轻。”夏起走到时亦南面前,“可是生病了就得吃药,我知道这些药副作用很大,第一次吃的时候很折磨人,甚至再往后几次也会很难受,需要长期_fu用建立耐受x,那过程很折磨人。”
“但是不吃这些药,他可能连下一个生日都熬不过去,而且突然停药反弹的副作用更加qiáng烈,那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时亦南听着夏起的话body突然间僵住,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问夏起:“第一次吃,会很难受?”
“是A。”夏起回答他。
时亦南怔怔地在原地愣几秒,而后猛地转身离开,不管在身后喊他的夏起和张护士。
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夏起不会告诉他有关白一尘病情的任何一些资料,他继续留在那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时亦南面无表情地坐上车,重新驶回别墅,白一尘这个时候已经离开去收藏品画室上班了,所以别墅里没有一个人。
而时亦南Jin_qu后连门没来得及关就径直走向药柜,他甚至都不想去管他碰白一尘的药会不会被他发现,而是拿出那些没有标签的小药瓶,寻着记忆,从里面倒出了几片后直接咽下,连水都没喝。
他想起来了。
他在第一次撞见白一尘吃药的时候,白一尘不仅告诉他这只是保健药,还让他也跟着吃了几粒。
当晚他就一直不舒_fu,头晕恶心,哪怕闭着眼睛也_gan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就好像控制他body平衡_gan器官完全损坏,他被xi入一个无尽的旋涡般,永无歇止地疯狂旋转。
他难受了一整晚,而白一尘也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第二天眼眶通红,颤着声音对他说“对不起”,一直在和他道歉。
白一尘一直在和他道歉A,他和他说:“我真的**在很努力想要变得正常起来**”
他说:“我会好好治病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请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时亦南低低地笑着,浑身的力气都随着笑声都被抽gān,渐渐无力地滑跪在地上,五指紧紧地攥着药瓶笑着,笑得连视线都变模糊,心脏疼得几乎停止了跳动,就那样怔怔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他哀声询问夏起能不能停了白一尘的药,因为那些药的副作用是如此大,而白一尘那样年轻,承受不住药物的摧折,可是他却忘了,白一尘是年轻,却已经尝试了三次自杀——在年老和疾病夺走他的生命之前,他就已经死过三次了。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对白一尘来说真正可怕的是一个叫时亦南的男人,那个男人才是杀死他的凶手。
“对不起**”时亦南跪在地上喃喃着,“一尘**对不起**”
但他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敢道歉,因为他不敢让白一尘听见——白一尘说过他不要他的道歉的。
他连他的道歉都不要了。
时亦南透过模糊的视线望着手里的药瓶,他在这一刻有一种难以压抑地冲动,他想倒出药瓶里的所有药片全部吞下,把曾经白一尘吃过的痛苦和难受全部品尝一遍。
但是他不能。
这些是一尘的药,被他吃了,一尘会发现的。
时亦南从地上缓缓站起,因为久跪而麻木的双tui让他趔趄了一下撞到一旁的餐桌上,而餐桌上装有huáng玫瑰的圆肚高颈花瓶也跟着餐桌的摇晃倒下,滚下桌面后又撞上椅子,发出清脆的裂响后碎开落到地毯上。
花瓶里的水撒了一地,青色的花瓶碎片和huáng色的玫瑰jiāo错着,如同遍野的横尸,桌布上他早晨留下的写有“我爱你”的纸条也随着飘落,被水浸*,将底端白一尘回复他的“我也爱你”四个字模糊成一片晕开的黑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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