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我来了。”努力让自己笑得人畜无害惹人怜爱花见花开,以此减少接下来的处罚,听说上一次有人旷课,被严教授罚抄“我旷课我骄傲,我不复习就能得第一”一千遍,简直是听者流泪闻着伤心,忍不住为那位仁兄掬起一把同情泪。
严教授正在制作表格,听到我的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嗯了声说:“你今年几岁了?”
教授,你桌子上不就放着我的个人档案,明知故问啊喂。
我一寻思,大概,教授是在学电影里的某个角色,故弄玄虚,为配合严教授,我装作没看到我的个人档案,准确无误的说出自己的年龄:“23——”
“黎恬啊,你虽然人懒散了点,但是学习还是可以的,嗯,问一下,你是单身还是?”
完全摸不着谈话内容的点,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单身。”怎么感觉怪怪的。
严教授听到我单身,眼角的鱼尾纹犹如野jú花般绽放开,露出个笑容可掬的表情,这在我看来简直像惊悚剧,从来不苟言笑的严教授在冲我笑,结合刚刚他问我年纪还有是否单身,我立即后退一步,做出贞洁烈夫自卫状,双手jiāo叉,语气尽量委婉道:“老师,我不接受潜规则。”我话音刚落,似乎某个角落传来噗嗤的喷水声,大哥,喝水呛着了啊?
严教授笑容僵在脸上,白白的脸蛋都跟着又红又青,气得肚腩一起一伏,“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一愣,放松下来,打哈哈缓解难以言表的尴尬说:“开个玩笑啦……”端起水杯,毕恭毕敬递给教授。
后来我才知道,虚惊一场,严教授是想撮合我跟他侄女,这事儿我自然是直接拒绝,心里有人的我,怎么可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去祸害女同胞?我黎恬,是个有节操的男人!
我天真的以为,严教授跟我聊完了他侄女的事情就会放我走,万万没想到,他并没有放过我,私以为这么与众不同的我,会让他失去原则,放下屠刀,事实上,同上一位被罚的仁兄一样,我被罚写一千遍“我上课再也不走神了”。
严教授可能跟一千遍有仇,不然不会对一千这个数字如此耿耿于怀。
可惜的是,办公室里除了一位秃顶和严教授这位花白头发的教授外,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萧教授,看来没机会吃一周烧烤了,这让我很忧伤,比得知自己要写一千遍同一句话还要忧伤。
等等,新来的肃教授不在办公室,那肯定是在上课啊,找一份他的授课表,直接杀去他上课的课室不就结了?
为了一周烧烤,我给大张发了个短信:萧教授全名叫什么?
——萧怀肃。
哦,萧——怀——肃,低头用手机搜授课表。
成功下了一份肃教授的授课表,做好准备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往副本地。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又念了一遍萧教授的名字,萧……怀……肃?
跟孩子妈一样的名字耶,傻傻的我走在去找萧教授的路上,根本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孩子妈。
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从前觉得一天不见到他,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如今算一算,有四年了吧?
孩子妈犹如众星捧月般从教室里走出来,四周围绕着从教室里追出来的学生,仿佛有光单独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照耀的仿佛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不,他是太阳。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在心里呐喊:孩子妈——还是!那么!帅!
作为孩子妈其中一位平凡的迷弟,我压抑着激动和疼痛,戴上平光眼镜,梳理一番凌乱的头发,做好伪装,掏出笔和笔记本,迅速融入到一线群众中。
“萧教授——给我签个名好不好?!我特别喜欢你,崇拜你!嗷嗷嗷——”怎么可以承认我这么努力的要签名是惦记着那好几顿烧烤?
可能是我太激动的嗷嗷嗷声太独特,人群忽然寂静下来,我睁开眼,看到所有人都看着我,再一扭头,萧怀素也正看着我,连忙垂首,佯装娇羞的递上自己的笔和本子。
“教授,给我签个名吧?”
一道富有磁性夹杂着特有的温润声音从对面传来,好听的我都快再一次怀孕了,“好,你想签什么?”他接过本子和笔,问我。
声音真好听啊,好听的我忽然脑子一片空白,想起那天,我抱着从外面买来的白酒跑到他家,对他说,“怀肃哥,我有道题不会,你可以帮我讲讲吗?”
“好,拿给我看看,书包很沉吗?怎么抱在怀里?先进来——”
第3章 你不是要看你妈长什么样吗?就他那样!
萧怀肃没有认出来我,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任哪一个认识四年前烫头发打耳钉纹身偷偷抽烟像个小混混的我,都不会把四年后戴着眼镜,穿得规规矩矩,头发长到快要遮住脸的我联想到一起。
把现在的我,放到四年前的我面前,我一定会冲四年后的我竖个中指,让他滚开别挡道,所以,萧怀肃没认出我来,我一点都不惊讶,分别四年是一回事,变化太大也是一回事,但这不代表我不惆怅,忍不住感慨时光如梭以及物是人非。
四年前的我,曾发誓要染7次不同颜色的头发,听说染7种颜色可以召唤神龙,当然是开玩笑,其实是理发店有活动,如果顾客在店里染够七种不同颜色的头发,以后终身免费洗剪chuī,不装bī的说,是你,你不心动?不管你心不心动,反正我是心动了。
那天我被我爸揪着耳朵揪到萧伯伯家的时候,顶着一头紫色板寸,两个耳朵都戴着闪得发亮的黑色耳钉,穿着破dòng牛仔裤,上身套着一件宽松的大T恤,大到可以塞下两个我还有富余,脖子上挂着十字架,虽然被揪着,却觉得这样的自己不论是出现在什么场合在谁面前,都酷的飞起,因为觉得我这样才叫酷,所以看到沙发上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银丝边眼镜,正翻着一本厚的跟砖头一样的书的萧怀肃时,觉得他真是一点都不酷,穿得不酷,长得也不酷,但不可否认,他的五官还有脸型是比我帅那么一点点的,但那种端正又优雅的帅却让当时年少无知的我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这家伙好装13。
现在叫我形容的话,就像大张之前说的其中两个词,雅人深致、芝兰玉树,这两个词用在他身上,真的是再恰当不过。
萧伯伯和黎枳,也就是我爸是战友,听说我爸当年还为萧伯伯挡过枪子,我认定黎枳chuī牛皮,这太平盛世,哪来的枪子让你挡,当然,挑战黎枳的下场就是一名英俊的少年被他无情的抽成了猪头,以至于好几天在学校里行走如飞,后来我自然也知道,这太平盛世,挡枪子的机会多了去了,多了去,只是一般人见不到而已,不过,讲真,十六七岁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黎枳说他为萧伯伯挡过枪子是在chuī牛皮,况且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叛逆少年,谁都不服,谁都看不上的中二年纪,我说这一点,就是想说,萧伯伯和我爸,jiāo情很好。
虽然萧伯伯和黎枳是战友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家还住在同一个小区,但我和萧怀肃因为年龄差距过大,自然是玩不到一块,也没机会玩,作为一个小屁孩的我,完全没兴趣跟一个没事都在书房做功课学习的家伙玩,相比较起来,我对小区里的游乐设施更加感兴趣,我们真正开始熟悉起来,是从我上初中开始,那个时候萧怀肃已经是大学生了,黎枳托回来过暑假的萧怀肃给我补习功课,但因为萧怀肃那个时候正忙着别的事情,黎枳的这个想法就没有落到实处,所以我又làng了一个暑假。
但寒假的时候,还是被黎枳丢到了萧家,我开始叛逆是从高中,所以上初中的我还没染头发打耳钉,大概在萧怀肃的眼里,当时的我只是一个还没张开,一团孩子气的小屁孩,印象大概停留在有点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