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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燃着篝火,r香飘动,隐约还能听见将士们嬉笑起哄的喧闹声。而营帐里,牧云归在行军chuáng前支了个小案,上面摆了几道简单清淡的小菜。

二人安安静静坐下吃饭,不够热闹,但格外温馨。

军营的饭菜自然比不上江都,可郁衍担忧牧云归的安危,从今日上午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此刻饿得胃里直泛酸,也顾不得挑食。

牧云归给他夹了点小菜,问:“所以,主人是担心属下遭遇不测,这才急忙赶来?”

“**嗯。”郁衍捧着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牧云归低声道:“多谢主人。”

郁衍把碗放下,有点不高兴:“云归,你怎么到现在了还对我这么客气?”

牧云归动作一顿。

这个人对待郁衍克制守礼惯了,哪怕这么久了,仍然改不过来。

郁衍又问:“上次我们见面时,我与你说过什么?”

牧云归:“主人说**要对主人主动些,坦白些,心里怎么想的,都要告诉主人。”

“那你与我说说,是怎么想的?”

“我**”牧云归迟疑片刻,声音放得很低:“属下很想念主人。”

“见不到主人的每一日都很难熬,担心主人在江都过得好不好,膳食He不He口味,会不会遇到危险。想尽快结束战事回到江都,想尽快见到主人**”

牧云归那双俊美的眼眸注视着郁衍,一字一句认真道:“所以今日见到主人,属下很开心,得知主人是为属下而来,便更加开心。”

郁衍与他对视片刻,别开视线,耳_geng悄然红了:“别**别说了**”

牧云归这一年来变了很多,比先前更瘦,眉宇间也显得更为成熟。

若说先前的他还有意收敛自己的锋芒,如今,便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英姿勃发,锐利bī人。

再配上这样认真的眼神,叫人_geng本**把持不住。

谁说木头不会说情话?

郁衍臊得脸红,含糊说了句“我也想你”,便低头专心吃饭。

牧云归见他这模样,有点心痒,却又忍住了。

二人安静用完了晚饭。

或许是饿过了头,方才又吃得太急,有些反胃,郁衍没有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

牧云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忧道:“主人可是body不适,属下去寻军医。”

“别——”郁衍拉住他,“不用,我就是**”

郁衍抿了抿唇,没把话说完。

他还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牧云归。

局势未明,现在说出来会让他分心,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而这个惊喜,一定要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说出来。

“我就是太累了。”郁衍把牧云归拉过来,低声道,“你陪我躺会儿就好。”

牧云归虽有疑虑,但他向来听郁衍的话。他点点头,帮郁衍neng去鞋袜,搂着人躺下。

“这几天,我很担心。”郁衍轻声道,“我猜到送出的密信应当到不了你手里,一刻也不敢停歇,我真的很害怕**”

偏偏他不能骑马,只能乘马车赶来,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郁衍把脑袋埋在牧云归怀里,轻轻蹭了蹭。

牧云归fu_mo着他的脊背,道:“主人应该相信我才是。”

“属下说过绝不会离开你,就算陛下当真要下旨处死属下,哪怕抗旨,属下也一定会活下去。”牧云归道,“主人忘记了吗?”

郁衍:“没有。”

但是关心则乱,他不敢赌。

牧云归垂眸看着怀中的青年,将对方垂到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略微低下头。

他想吻他。

营帐nei很安静,静得郁衍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睫羽微颤,静静等待着。

可屋外忽然传来了人声:“牧副将,账外有两人求见,说是您夫人的亲眷。”

郁衍:“**”

什么玩意???

原本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郁衍还没来得及气恼好事被打断,就很快被听到的nei容惊得差点跳起来。

谁的夫人???

什么亲眷???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牧云归。

后者吓得连忙坐起身:“我**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面面相觑,郁衍忽然想到了什么。

牧云归道:“属下去把人打发走。”

“等等。”郁衍不紧不慢坐起来,理了理_yi襟,“让他们进来吧,我知道是谁了。”

牧云归似懂非懂地回复了下属,片刻后,营帐被人掀开。

两名年轻男子走进来,其中一名模样温润清俊的青年怀中还抱着个不满周岁的小崽子。

小崽子安安静静躺在青年臂弯里,已经睡着了。

来人一见营帐中的气氛,立即笑开了:“看来我和晋望来得不是时候A。”

这两位,自然就是长麓的国君和丞相大人。

“**”郁衍耳_geng微微红了,“瞎说什么呢,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把小叶子也带来?”

听他这么问,叶舒心虚地往旁边迈了一步。

晋望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冷冷道:“还不是某人没轻没重,偷偷跟着孤来前线也就算了,把孩子也带着。”

“怎么能怪我嘛!”叶舒抗议,“小叶子现在离不得人,总不能把他丢京都吧。”

晋望:“你就不该跟来。”

叶舒:“**哼。”

郁衍:“**”

牧云归:“**”

郁衍按了按眉心:“你们是故意来秀给我看的吗?”

叶舒朝晋望吐了吐*头,趁机挣neng他的怀抱,嗒嗒跑到郁衍身边。

“我是来看你和**的。”叶舒说着,眼神直望牧云归身上瞟,“我就说你和这小侍卫有什么,之前还不肯承认呢。”

“我们那会儿**本来就没什么。”郁衍越说越小声。

叶舒一脸怀疑,道:“真的?可我明明_gan觉——”

“阿舒。”晋望面无表情打断道,“我们还有正事。”

叶舒对上对方的目光,怂巴巴地闭了zhui:“哦。”

晋望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郁衍:“此物是我们在路上截到的。”

郁衍接过来一看,竟是燕王的密诏。

他拆开密诏,此诏是下令给三军统帅,要求统帅秘密处死牧云归。

郁衍眼眸暗了暗,低声道:“多谢。”

他将密诏递给牧云归看过,随后便转身将密诏丢进火盆,火*飞快窜起,将信函焚烧殆尽。

叶舒笑着道:“你又欠我一次了。”

“是A。”郁衍道,“还有这几月间,边境打下的那五座城池,也要谢谢你们。”

晋望淡声道:“这些城池本就是你大燕的领土,如今算是归还于你们。”

叶舒小声戳穿:“不用谢他,边境驻军大多都是从西夏抓来的战俘,狗皇帝用你们练兵呢。”

“**”晋望问,“你叫我什么?”

叶舒秒怂:“夫君!”

晋望似乎忍了忍,但没忍住,zhui角露出点笑意。

他偏过头轻咳一声,又正色道:“先前二皇子计划先夺兵权而后施压燕王立储,但如今燕王杀心已起,恐怕无法再像先前那样徐徐图之。”

“我本来也不想再拖延。”郁衍道。

且不说燕王已经对牧云归起了杀心,就说他自己**

郁衍藏在袖中的手轻轻覆上小腹。

他有不得不加快计划的理由。

郁衍定了定心神,道:“父皇对云归起了杀心,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我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叶舒与晋望对视一眼,道:“总之,无论你想怎么做,我和晋望都会帮你。”

“多谢,不过这次不必了。”郁衍道,“你们已经帮我够多,剩下的便是我与大燕皇族的恩怨,我会自己处理。”

叶舒点点头,怀中的小崽子忽然动了动。

这小崽子比郁衍第一次见他时长开了不少,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好奇地左看右看。

郁衍顿时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被可爱得心都软了,凑上前:“小叶子,你还记得我吗?”

小崽子困惑地看着他,歪了歪脑袋:“爹**爹爹**”

郁衍:“**”

叶舒:“**”

“不是爹爹,是叔叔。”叶舒戳了下小崽子的脸,“学了这么久就学会句爹爹,管谁都认爹。”

小崽子_geng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朝郁衍伸出手,越叫越来劲:“爹爹!爹爹!”

叶舒想了想,正色道:“这么喜欢叫他爹,以后就把他儿子或nv儿娶过来当老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叫爹啦。”

郁衍:“?”

郁衍道:“谁嫁谁还不一定,说不定是你家小叶子嫁到燕国来。”

叶舒想了想,摇头:“不行,我舍不得,我儿子一定是乾君。”

“可我也舍不得,那该怎么办**”

二人坐在行军chuáng上认认真真讨论起来,两名乾君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晋望磨了下牙:“你们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天色不早,晋望和叶舒不便呆得太久,便向郁衍道别离开。

二人离开军营,上了马车。

小崽子刚睡饱了觉,此时坐在晋望tui上抓他yao间玉佩的穗子玩。

叶舒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没想到你愿意这么信任郁衍。”

“你信任他,我便信任他。”晋望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能兵不血刃达成两国jiāo好,总比派兵压境,致百姓家破人亡来得好。”

“说得也对。”

叶舒把玩着崽崽的手指,却被晋望将手扣进掌心。

“先前某人是不是答应过,只要带你来看郁衍,你便任由我处置?”晋望轻声道。

叶舒耳_geng发烫,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晋望跟着靠过去,低声道:“说话,是这样吗?”

叶舒被他bī得无路可退,被人一口咬在耳垂上,才抿着唇点了点头。

副将营帐nei,牧云归帮郁衍倒了杯茶。

郁衍将杯子接过来,问:“从方才就不说话,在想什么?”

牧云归道:“属下**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牧云归迟疑片刻,如实道:“长麓国君与丞相自京都而来,与江都城分明是两个方向,为何会在路上截到陛下的密诏?”

“原来在想这个。”郁衍笑了笑,道,“那是因为有叶舒在。”

“那家伙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这也是我这些年如此信任他,并决定与他He作的原因。详细的缘由改日我再慢慢告诉你,至于现在嘛**”

郁衍朝他勾了勾手指。

牧云归弯下yao,被郁衍拉近。

郁衍有些不好意思,眸光微微闪动,小声道:“方才没做完的事,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牧云归心领神会,低头在郁衍额前落下一吻。

**就这样?

郁衍不满地皱眉,正想说话,却被对方含住zhui唇。

牧云归吻他的时候动作格外温柔,先是轻柔地在表面tian舐,随后才缓缓探入,由浅入shen,轻易将人勾得意乱情迷。

淡淡的坤君信香溢了出来。

牧云归吻得兴起,手指挑开郁衍的_yi带。

后者却像是忽然清醒过来,用力抓住牧云归的手腕:“不行。”

“主人?”

郁衍眼眶泛着水汽,但还是固执地摇头:“今天不行。”

“可是**”牧云归抬起空闲的手,指腹在郁衍眼尾摩挲一下。

明明就很想要。

二人无声地对视片刻,牧云归迁就地妥协下来:“好,听主人的。”

他重新搂着人躺下,抬手一扫,熄灭了营帐nei的烛灯。

.

郁衍在军营一待就是七八天时间。

他那天夜里说,他不想再拖延下去。可这么多天过去,郁衍除了收发几封密信,了解江都的动向外,没有再做任何事。

边境这几日恰好太平,郁衍仗着没人敢把二皇子殿下往外轰,拉着牧云归每日外出。

名为巡视,实则游玩。

转眼过去了七八天,这日傍晚,牧云归与郁衍策马返回军营。

二人出门时是一人一马,离开军营视线范围后,便成了二人同乘牧云归的坐骑小黑,由牧云归牵着另一匹红棕马。

到了距离驻军还有几里地的树林,牧云归让小黑停下来。

“主人,该换马了。”

郁衍正靠在牧云归怀里昏昏yu睡,听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到了吗?”

牧云归:“是。”

郁衍揉了揉眼睛,偏头把脑袋埋进牧云归怀里:“困,我要再睡一会儿。”

郁衍这几日始终jīng神不佳,整日睡不醒,说是出来玩,但大部分时间都窝在牧云归怀里睡觉。

牧云归也不着急,低声在郁衍耳边道:“可是再不回去,主人就赶不上开饭了。”

听见那两个字,郁衍似乎恢复了点理智。

他目光呆滞地抬头,与牧云归对视片刻,凑上去在对方唇边亲一口,含糊道:“赶不上你晚上你再帮我做。”

牧云归zhui边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劝道:“可是主人说过不想总在军营里开小灶。”

郁衍困得意识不清,抬头又亲了他好几下:“让我再睡会儿,乖,最后一次。”

牧副将被他亲得心满意足,不再吵了。

可郁衍到底没睡得安稳,没多久,天边传来一声鹰啸。

牧云归仰头望去,一只苍鹰盘旋在二人头顶。牧云归抬起手臂,苍鹰俯身而下,稳稳落在他小臂上。

苍鹰的鸟喙中,正衔着一枚竹筒。

牧云归摸了摸苍鹰的脑袋,取下竹筒,苍鹰重新腾入云霄。

这是从江都来的传信。

牧云归拆开信函,刚扫了一眼,便僵住了。

“**怎么了?”郁衍的声音半梦半醒般传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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