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哪里都有仗大,不是说边境已经烽烟处处,而是塞外的贼酋也听说了国朝皇帝巡边的消息,一路派了小兵前来滋扰,很有点撩*的意思。皇帝一开始还打得高兴,但现在已经是有点烦了。夜里老睡不好觉,要一次次被号角声惊醒,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玩的事。
“虽说轻骑而出也是诱敌的好计策。”东杨白眼不改,“但陛下万乘之躯,若有个好歹,天下焉能经受得起?”
“不会有所好歹的。”皇帝很耐心地回答,“这一支小队的情况,早已经在我料中了。”
“若是有个好歹**”东杨很固执。
“若有好歹,先生也必定会和我生死与共,又担心什么?”皇帝捉狭道。
这点狡狯如何能敌得过东杨?老头双眼一翻,不客气道,“死于国事,乃是我杨勉仁的荣幸,却是没什么好说。可要是陛下不死,反而沦于酋手,老臣这是死还是不死呢?死似乎不足以平国事,可不死,遭到的命运却是比死还要更可怕。”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对皇帝如此儿戏的行径_gan到不满:把文官和重甲护卫都留在身后大营,率领轻骑赶往喜峰口和敌人对垒,听起来是很潇洒,但不论是被他留下的金、夏大人们,还是被迫跟来的东杨大人,都是有一肚皮的不舒_fu,不刺一刺皇帝,他们自己都不可能舒_fu。
君臣相对,君主固然是有一定的威严,但这些威严在近臣眼里也就是一层画皮。皇帝也不是很爱摆架子的那种人,对曾是师长的阁臣,他容忍度还是很高的,听了杨大人的说话,也不生气,而是懒洋洋地擦拭着手里的长弓,道,“先生说得是,所以这一次,我就不上前拼杀了——还是在后头放放冷箭吧。”
头几次上阵,都有重甲卫护身,战局实在不行的话,上来护了皇帝就跑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一次没带重甲卫,皇帝也得为自己的龙体考虑A,诚如杨大人所言,他要是死了倒也罢了,一了百了,可要是被抓了,这麻烦那就不是死了能比的了。他虽然好战,可又不是喜战的疯子,不必杨大人讽刺,也早就立下了方针,此时说出,不过是T戏他一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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