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好——去南京船厂看过了,那些宝船如今都还堪用么?”她又问了起来——若是宝船全都不能再用,必须重造,那估计在十年nei皇帝都不用提下西洋的事了。
“二十年没出海了。”柳知恩回答得很保守,“虽然当时还用的是上好木料,不过肯定也有所损耗,要经过多少修补才能下海,却是不好说了。”
虽然他一直恭谨地低着头,声T也没什么起伏,但徐循还是捕捉到了柳知恩话里的信息,她不免会心一笑,“该怎么说,你自己做主吧,此事我是不会多管的。”
谁说皇帝的言路不能蒙蔽?那是他还没到这层次而已,似柳知恩这级数的大貂珰,本身又是领域nei的专家,他说船能修好,那就是能修好,说要重造,也没人敢和他唱反T,说到底,船的情况到底如何,就看现在的□□势是怎么需要的了,当然,也得看柳知恩本人的政治倾向,究竟是偏向激进还是保守。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柳知恩好像没听懂徐循的意思似的,还是那么不露声色地回道。
徐循嗯了一声,仗着柳知恩没抬起头,她的视线在他身形上来回游曳了几圈,心中实是五味杂陈。——经过这些风风雨雨,能让她动_gan情的人事物,着实已经是少之又少,可今日此刻,她却像是回到了数十年前,由不得便是心cháo起伏,不知多少遗憾、多少悔恨,多少难言的情怀,终是从shen不可测的心渊中泛出了一点余味——就只是这么一点,也已经是苦涩得像是泡不开的茶,让人难以下咽。
“这一次的差事,难为你了。”她低声说,到底还是揭露了正题。
“奴婢还是半年前那句话。”柳知恩平静似水,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徐循回道,“奴婢行事,全凭本心,并非是为了谁。奴婢若不愿意,娘娘也差使不动,既然情愿去做,那么有什么后果,奴婢自己也是情愿去承担。”
他此言此语,近乎悖逆,但徐循又哪能不明白柳知恩话中的意思?她用力xi了一口气,也是佯装着宁静,低声说,“不错,你一向都很有风骨**瓦剌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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