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发现?”
“行李箱完全清白。”傅展说,他还在笑,但额间有一两道熟悉的线条。“这也许证实了我的一个猜测。”
他没具体指出是什么,李竺也用不着这么详细的解释,答案显而易见:在布达佩斯,上车的不止雷顿一个。
这是He理的决定,考虑到他们在特洛伊刚损失了一名外勤,敌人不太可能继续愚蠢地只派一人来送人头。东方快车号客人有限,但看不见的_fu务员却是人数众多,这两种身份分别都有很多去不了的地方,一明一暗正好组成完善的监视网,形成互补。就像她和傅展,她留在餐车盯雷顿的时候,傅展就可以抽身去雷顿的车厢逛逛。
——而这也让她想到一个不祥的可能。
“你知道该怎么找窃听器吗?”李竺问,没抱太大希望。
“我只知道常规手段。”傅展说,“现在起不要在_F_间谈论太敏_gan的话题。”
——他们又想到了一块,在他们离开自己车厢吃晚饭的时段,雷顿的搭档当然也可以轻易找借口jin_ru他们的_F_间,‘让我来帮你铺chuáng,雷切斯特’,‘过来送水,雷切斯特’,‘头说这节车厢的电压有点不稳定,雷切斯特’。
李竺点点头,她有些郁闷,这郁闷自打伊斯坦布尔机场就一直跟随着她,如一朵雨云如影随形,只是现在颜色更加shen重,沉甸甸的,她被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就只是等着?”
“只能等着。”傅展说,他在看雷顿,“他们可能会在威尼斯下手,在此之前,我们大致是安全的。”
为了避免引起警觉,他们不会一起凝视一个对象,虽然这更多的是无用功——不得不在心知肚明他们真实关系的观众面前投入表演的_gan觉让李竺更气闷,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傻——她可以死,可以被揍,但不能被人嘲笑,当个傻瓜。
“施密特的表现怎么样?”傅展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脸侧轻啄一下,“噢,对了,忘了_gan谢你刚才的话——邪恶的迷人,这不就是邪魅?我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客串出演那种中学生爱看的言情小说。”
真奇怪他看起来还是这么镇定从容,甚至还有闲心享受这夜晚——包括享受吐槽她的乐趣,显然他的演技更好,更能入戏。
这让李竺更气闷,她发出轻快的笑声,和傅展小小地嬉闹起来,努力削弱其中的做作。“不怎么样,他一直在摆弄手机,噢,现在还有他随身的公文包,一边鬼鬼祟祟地偷瞟所有人——要不是他表现得这么一视同仁,恐怕雷顿早看破了——噢eon!”
虽然立场不明,但至少现在雷顿一方的威胁更大,她对施密特真有些恨铁不成钢,此刻他的举动更是超出李竺忍受的极限,他的愚蠢像是最后一_geng稻草,压垮她的理智,李竺没有请示和商量,她推开傅展,站起来先走向吧台加满了酒,随后笑容可掬地加入了柳金太太——现在她又转去和另一对老夫妇聊天了。“多么Bang的晚上,是不是?”
在整座车厢处处应酬了一番,甚至照顾到雷顿,(“先生,您喜欢威尼斯吗?”“很喜欢,非常期待明天的行程,谢谢你。”),她坐到施密特对面,“施密特先生,您今晚一直有心事。”
施密特吓了一跳,他蹩脚地和李竺碰碰杯,“A——嗯,我——”
他满脸的yu言又止让她更不痛快,李竺单刀直入,“是body不舒_fu吗?我看您一直在摆弄您的药瓶。”
“我,呃——”
“那您可得注意了,_fu药这种事,您得需要专业人士的意见。您看,您刚喝了酒,现在就很不适He_fu药,毕竟,距离我们到达威尼斯还有一整夜。”
就像是大象,或者也许还不如大象,因为大象其实出人意料的敏捷,就像是一台二手机器人,施密特浑身的回路缓慢地、逐渐地亮了起来,犹豫地闪着光。“A——”
“我想,也许您需要一点帮助,您觉得呢?”李竺直直地望着他,语气充满了qiáng烈地暗示,施密特的闪光频率开始变快,看得出他开始思考,有些惊慌(他还_geng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呢),但又充满了惊喜和解neng,毫无疑问,这男人_geng本不知道该怎么下药。他混进这辆列车简直如三岁小儿持金过闹市,能存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他的傻气太过明显,别人反而无法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嫌疑。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