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还没有睡吗?”林可颂不是很确定地问。
难道江千帆在等她?
“你觉得华盛顿是路不拾遗,治安犹如天堂的地方?”
林可颂摇了摇头。
“那么你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吗?”
江千帆的每一句话都不长,却自有一gu力量。
“十点二十。”
“我都不知道华盛顿的雨中夜景这么迷人,足够让你流连忘返。”
江千帆的潜台词十分清楚。那就是外面明明下着雨,你林可颂不赶紧回来到哪里瞎溜达去了?
“我没有带伞,所以就在一个商场里想要等雨小一点再回来**但是没想到雨一直下,没有停过**”
“你觉得在我面前说谎不会被戳穿,是吗?”
江千帆的声音凉到透骨。
林可颂却觉得万般窝火了起来。
外面下着雨,她游dàng着不回来的愿意那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他不戳穿别人的谎言难道就会死吗?
就因为看不见,所以就不懂什么叫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反正你又不想见到我,我在外面待着不是正He你意吗?江先生,如果我有什么让你_gan到不满意的地方,请你直说!”
你这个人已经够冷的了,如果再用冷bào力来对待别人,简直就是双重压迫。
“我有神经衰弱,不好意思让你难受了。”
江千帆的话很短,却产生了一刀致命的效果。
林可颂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是真的听到了那天自己和宋意然打的电话。
可她只是吐槽而已,离得那么远都被他听见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听力A!
江千帆已经起身,走向他的卧室。
林可颂下意识跟了上去,可是等到走进了对方的卧室里才觉得万分尴尬。
她要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神经衰弱?还是说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其实你没有神经衰弱?又或者其实神经衰弱的是我,求你别介意?
唉哟!神经衰弱害死人A!
这时候的江千帆背对着林可颂,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扣子,将外taoneng了下来,缓缓走向_yi柜的方向。
林可颂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去帮他挂_yi_fu,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挪动自己的脚步。
“那个**我知道你的听觉很敏锐。所以在普通人听来很微小,_geng本不影响到休息或者思考的声音对于你来说**其实很大声。我虽然理解,但我没办法_gan同身受**所以我**我并不是真的觉得你有‘神经衰弱’**我只是在和朋友吐槽而已,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其他更He适的形容方式**我并没有讨厌你或者不尊重你**甚至对于你追求味觉完美这一点,我虽然觉得自己做不到,但是我很敬佩你。所以对不起。”
林可颂说了一大段,等到她说完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脑子里_geng本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除了最后的那一句“对不起”。
江千帆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林可颂忐忑了起来。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表态?
还是自己刚才又说了什么让他反而更加生气了呢?
难道说其实不只是“神经衰弱”?
A!完了!那个什么心理医生一定是把她说过的话告诉江千帆了!
还什么“守口如瓶”呢!瓶子早就摔烂了吧!
怪不得江千帆一直冷冰冰的,一定是记恨上她了!
“那个**其实洁癖还有qiáng迫症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A!爱gān净是好事嘛!”林可颂拼命地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江千帆觉得她终于‘_gan同身受’了。
江千帆的眼睛只能分辨光线和事物的影子,大多数时候,_gan知一样事物,除了靠触觉、听觉和嗅觉之外,就是在这些_gan觉之上建立起的想象。他对这个无法被透彻_gan知的世界,nei心shen处也许是有着某种不信任的。这种不信任,让他追求纯粹与整洁。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洁癖。你只是需要有人让你信任而已。只要你的心放开之后,你对环境的容忍度甚至比我还要高。”
比如那天她拉着他,挤过拥挤的人群,在满是各种味道的地铁通道里,在与形形色色的乘客相触的地铁车厢里,江千帆是淡然的,连眉心都未曾蹙起。
“还有追求味觉完美的qiáng迫症,其实那不是qiáng迫症。任何一个在自己的领域里登峰造极的大师,他们都有着对完美的追求。这种比一般人更多的执着,让他们走到比普通人更远的地方。而我,只是普通人中的一个,你的执着让我心中有愧**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惭愧的由来**所以我讨厌你的执着,你的完美病。但我又敬佩你的这一切。”
林可颂抿了抿zhui唇,心想自己多半要被江千帆扫地出门了吧。
哪里有学生批评自己的老师“神经衰弱”、“洁癖”、“qiáng迫症”的?
还好,“孤僻症”她还没说。
但愿江千帆自动将这点忽略了吧。
“原本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个‘神经衰弱’病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还有洁癖和qiáng迫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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