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高热不退的镇国公主忽然清醒过来,不仅饮下了一碗米粥,全身也不再虚汗不止。她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里有了某种不一样的神采。
“您醒了。”云澈的声音缓缓响起,沉静之中更有几分风云变化。
“**是陛下A**”镇国公主撑起上身,云澈却没有扶她的意思,“陛下来了**不只是来看我这个快死的老太婆,而是有话要问吧。”
云澈侧身放下手中的药碗,body前倾,毫不犹豫地与镇国公主对视。
“朕想问问你,九泉之下,你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他给了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将整个云顶王朝拱手放入你的手中,你是如何回报这样的信任?集结党羽,为自己的儿子谋利,将朝堂上的纷争当做你制衡朕的筹码,全然不顾北疆被rou_ling的百姓还有我云顶的威严!”
镇国公主并不愠怒,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拍了拍云澈的肩膀,轻声道:“孩子**再过一二十年,或者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所谓的千古功业**不过梦一场罢了。而你最在乎的,已经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消失了**”
云澈眉心微微一颤。
“你问我对不对得起我的兄长。我自问对不起**被人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一种诱惑**而它给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你**面对的诱惑比我大的多。看在先皇的份上,我最后提醒陛下一句吧。”镇国公主垂下眼帘,露出困倦的神色。
“不知道您要提醒朕什么?”
“你的敌人**既不是远在北疆之外的戎狄**也不是我这个被奉为什么皇室元老镇国公主的老太婆**待到我去了**权yu失去制衡,真正的斗争才会开始**陛下**小心外戚吧**”
“什么?”云澈皱起眉来。镇国公主所说的外戚是指谁?是成郡王云缅?还是明妃的D_D被自己委以重任的明朔?又或者是**洛太后?
“这天下**终归还是姓云的A**”镇国公主就在云澈恍然之间闭上了眼睛。
云澈低下头,将被褥为镇国公主拉起。
当日,林肃与庄浔的奏疏传到了云澈手中。云澈本命他二人率兵埋伏在了成郡国通往帝都的两条要道上。镇国公主大病,再加上众多诸侯盟友纷纷被削弱力量,成郡王早就按耐不住,必然要在发丧时期起势,但未想到林肃与庄浔的奏疏中却报成郡王按兵不动,于成郡国nei设置哀灵,日夜痛哭镇国公主离世。
云澈摸了摸下巴,随即狠狠拍在案上。
他知道这本是铲除成郡王这个眼中钉的最佳时机,成郡王的耐x一向没有自己好。但是云澈万万没有想到,成郡王竟然还忍住了。
看来云盈这些时日的努力没有白费,帝都中早就走漏了林肃与庄浔T动兵马的消息。如果成郡王以后都这么安分,自己自然不用找他的麻烦。怕就怕他一直假装安分,可是却在自己会师戎狄之时这家伙来个大反水!
镇国公主的葬礼极为隆重,举国哀悼。朝中大小事务暂且搁置,凌子悦也忽然闲了起来。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千条万条从屋檐之上垂落而下。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如意端着茶水进来,看见凌子悦整理_yi衫准备出门。
“出去随便走一走。”
“大人,这下着雨您还出去?”
“就是下雨,才要出去走一走,这才别有意境。”凌子悦莞尔一笑,走出_F_外。
因为大丧,帝都之nei所有歌舞jì坊都闭门休业,就连酒肆茶摊都关了门。
凌子悦下了马车,沿着屋檐信步走到小巷前,闻到优雅的酒香和着雨水*润的气息迎入鼻息之间,她低头一笑,原来翰瑄酒肆竟然没有关门。
她挥了挥手手,示意侍从们不必跟来。
只是没想到当她走到酒肆门口,却发觉大门紧闭。
这就是了,大丧期间,有谁还敢做生意呢?
凌子悦正要转身,未想到酒肆的门却开了。
“凌大人来了?您有位朋友在这里饮酒呢,要不要也进来坐一坐?”
开门的正是翰瑄酒肆的老板。
“你们**不是不做生意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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