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本想问他,你爷爷今早让我磕头,送我玉球时,就做好了让我死在廖家手上的打算,那时候你作出乐呵蚵的模样,但心里早就清楚实jīng,是不是?你爷爷想要我的命,对于这件事,你心里作何_gan想?
但他毕竟是心肠rou_ruan的人,自忖白老爷子并不是自己的亲人,自己思及,尚且伤_gan而心寒,放在白雪岚身上,恐怕要比自己更伤_gan而心寒了。他反而有些怕白雪岚难过,要问的也不问了,把心里的酸楚淡淡掩住了,只说,「我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招恨。不过我很奇怪,大庭广众下发生的事,他们怎么也敢颠倒黑白,难道他们以为收买几个证人,胡乱弄一个物证,就能办成一个铁案?天底下的事,总不能这样是非不分?」
白雪岚说,「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事多着呢。岂不闻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一样是做贼,里头没有是非,有的只是对黑心胆大者的盛赞。又如秦皇的长子扶苏,天底下谁不知道他是秦皇的继承人,但他D_D派人伪造一张圣旨,就把他活活bī得自杀,占了他的皇位,谁敢说一句不公平。可见黑心肠的人,越是胆大,敢做天下人不能相信的坏事,越能得到很大的成功。譬如今天,明摆着是构陷,但他们对于明后日也许就能T查出真相,并不在乎。因为他们要的,只是你当场一时辩解不了,就要落到廖翰飞手里。等你落到他手里,就算查出真相又如何,他还能放了你吗?」
今天这场会议,白雪岚翻覆战局,一口气破了陷害宣怀风的yīn谋,趁势将韩家兄妹bī得当众翻脸,还确认了甄修言这姐夫还算个可靠的帮手,可以说是一石三鸟,颇有些快活,所以长长的说了一番痛快话。等说完了,却觉得手里握着的宣怀风的指头有些凉浸浸的,关心地问,「你觉得冷吗?」
宣怀风摇摇头,「我身上不冷,是心里有些冷。我们生活的世界,若像你说的这样黑暗污浊,实在没有多大意思。」
白雪岚大概明白他的想法,把他搂在怀里用力一抱,揉着他rou_ruan的短发笑道,「这世界原是没有多大意思,然而你遇上我,我遇上你,就一定能变得有意思。你喜欢光明美好的世界,我就砸烂这个黑暗污浊的世界,给你造一个好世界出来。」
如此不可一世的宣言,真只有白雪岚能说出来。宣怀风心想这不过是安慰之言,可出自白雪岚的口,自然就带着一gu滚烫的力量。被爱人如此宠溺,如果还要让自己沉浸在酸楚悲观的情绪中,简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宣怀风便露出一个笑容,「你能这样说,不管做得到做不到,我都很承你的情了。」
白雪岚低头,用自己的鼻尖对着宣怀风的鼻尖,轻轻顶了顶说,「你这话是讥讽我做不到。你这顽皮的东西,我该教训你一下。」
尚未说出要拿什么法子教训,汽车停了下来。
宣怀风往窗外一看,车停在一个小公馆门外,这地方陌生得很,自己不曾来过,便问白雪岚,「这是什么地方?」
白雪岚说,「这里住着的一个人,可以还我清白,所以我带你来见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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