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京的格局遗留着快速发展后的痕迹,大树年轮似的,一圈林立的高楼外头包着一圈热热闹闹的民居,从这层人间烟火再向外,又是纸醉金迷。
解春潮和向成斌穿过了遍布着红男绿nv的商圈,街景依旧是喧闹无比,只不过换成了飘着香气的夜宵一条街,卖烧烤的,摊煎饼的,还有卖自助式冷饮的,不一而足。
要是换成平日里,解春潮大概会光顾光顾卖冰糖烤梨的大师傅,但是今天他闻着空气中飘*的油腻腻的烧烤味,并没什么食yu。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解春潮突然想起来向成斌的车还在宝京大剧院停着,转头问他:“你车怎么办?”
向成斌悠闲地踢开地上的一粒小石子:“会有人去开的。”
解春潮这才发现自己还没适应向成斌已然是个成功人士的设定,闭上zhui有些尴尬地默默走着。
向成斌倒是很自在:“一晚上光聊我的事儿了,我都还不怎么了解关于春潮的事。”
解春潮也没多想,简单地说:“就,顶普通一人呗。”
向成斌被他逗笑了:“你还普通,你瞧你这一路走过来,哪个人不多看你两眼?”
解春潮其实习惯了,他知道自己长得好,但是他并不把这当成什么资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成斌长得也好A,走在大街上也短不了挨人打量吧。”
向成斌揉了揉头发,倒也不谦虚:“那倒是,尤其是白头发那会儿,偷拍什么的都习惯了**不过春潮,我给你讲了我的爱情故事,虽然冒昧了,但是能不能把你的故事也跟我讲讲,作为交换呢?”
这就是解春潮不爱八卦的原因,你听多了别人的事情,自然也要做好付出一些故事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和方明执哪有什么故事,故事是用来下酒的,酒是借来浇愁的,要是故事让人越听越伤心,多没意思。
解春潮不想说,搪塞着:“宝京家喻户晓的故事,成斌不知道?”
向成斌并不买账:“那故事太完美了,不像是真的。就像是白雪公主,继M_可能是真的,毒苹果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小矮人不像是真的,起死回生的吻也并不存在。”
解春潮看了看他:“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悲观主义者。”
向成斌笑得有些悲伤:“其实大部分的悲观主义者,起初都是*漫主义者。”
解春潮听着这句话里似乎是藏着话,带着些疑问看向向成斌。
“吃晚餐的时候,你问过我,有没有带我的小男孩去那儿吃过饭。”向成斌低着头,轻声说:“我没有。”
解春潮不问,向成斌就自顾自地说:“我本来应该再晚两年回国的。但是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雇佣的寻人公司告诉我,他们把人找到了。”
解春潮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_gan,果然就听到向成斌说:“急x淋巴细胞白血病,九岁的时候就没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一直找不到他。”他的声音放得轻极了:“因为他抛下我,自己到彩虹星上去了。”
解春潮没敢抬头,他怕自己的目光里有同情,那太伤人了。
两个人在沉默中走了一会儿,解春潮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如果很想听我的故事,我也可以讲给你。我和方明执的婚姻不过是个空架子,说多了可能就会纠结谁对谁错。但其实这种事情都很简单,无非就是至少有一方不爱。
我和方明执,其实算是长辈安排吧。我爷爷和他爷爷关系很好,年轻的时候就约定了以后要结亲。
方明执挺好的,是方方面面的好,对我也挺好。但是我不一样,虽然我不至于妄自菲薄,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和他门不当户不对。可我却在很多事情上不懂得适可而止。总而言之我们俩就是不He适。最近我们俩都把这件事想通了,所以应该最近**就会离婚了。”
解春潮并不想和一个还不算太亲近的朋友剖析谁对谁错,何况如果说这一世的方明执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过是执迷不悟了一段时间,现在他想通了,和自己一拍两散,各有各的路,没什么可指责。
只不过是人们常说你遇到一个可怜人,就把自己的可怜说给他听听,他就能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向成斌痛失了爱了一辈子的小男孩,解春潮除了把自己的伤疤挖出来给他看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向成斌听他说完,直言不讳道:“你还爱他吗?”
解春潮怔住了,他重生以来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大约过了三秒钟,他眨眨眼:“不爱了。”
向成斌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努着zhui点了点头:“这样挺好,你们都解neng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得有点久了,解春潮心底里涌上来一gu倦意,他有些疲惫地说:“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向成斌一抬手表,不锈钢的表带在昏暗的路灯光下亮闪闪的,他有些讶异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十一点了吗?”
解春潮点点
头:“今天很充实,说实话这样散散心,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向成斌听他这样说,很高兴似的:“春潮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解春潮不明所以,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和你聊天挺开心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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