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半小时游戏谢钦就睡着了,四仰八叉躺沙发上,脸让毛巾蒙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缺不缺氧。
蒋严yu开完视频会议,把谢钦抱到了卧室chuáng上,他自己也躺进被子里,亲了亲谢钦的发顶,闭眼睡觉。
谢钦从小到大几乎没被人抱着睡过觉,父M_俩人一个不想抱他,一个睡觉老梦游,大半夜的动不动就趴到他身上,有时候给他脸上来一顿猛亲,用*头上的口水给他洗脸,有时候拽他睫毛,掐他脖子,拔他牙。
没错,就是谢钦他亲爹。
谢钦的第二个爹对他也不友好,前一秒在chuáng上抱他,下一秒就在chuáng上草他,蒋严yu的脾气是随着年龄慢慢变正常的,二十五岁之前活nengneng就一畜生,能顶两个谢钦亲爹。
他那时候还是个狂躁富二代,背后有父M_撑着yao,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想怎么gān谢钦,就怎么gān。
谢钦对他的怨恨大多都是在那两年攒下的,即使后来蒋严yu学会控制脾气,去看心理医生,尽力压抑心里那些偏执扭曲的yu望,给谢钦自由,允许他任x,谢钦也从来没原谅过他,一秒也没有。
以前谢钦其实是有自尊心的,但挺可惜,全让蒋严yu给砸碎了。
他动不动就扔手机,并不是因为真的不需要。曾经蒋严yu第一次用过他的zhui之后,很满意,于是“奖励”给他一部手机,全天实时追踪定位,每晚必查电话信息。
通话记录里如果出现除蒋严yu以外的陌生号码,谢钦就会被怀疑、被猜忌、被追问整整一周。
蒋严yu说手机的唯一作用就是传达命令,他在电话对面冷冷一句“过来”,谢钦这条狗就得跑回家送屁gu,手机这种东西对谢钦来说,只是一种讽刺,一种钉在骨头上的耻rǔ。
谢钦第一次抽烟,是他爹亲手喂的,而染上烟瘾的原因,是蒋严yu当着一群富二代朋友的面往他身上弹烟灰,说他是垃圾桶,是烟灰缸,然后把烟头摁在了他手背上。
从那以后谢钦就离不开烟了,他开始作践自己的嗓子和肺,巴不得抽到致死量。
蒋严yu还教会他一个道理,那天他被放在窗户和防盗网中间,夹在半空,蒋严yu透过关闭的窗户冷眼看他哭嚎,告诉他做错事的人要得到教训才会长记x。
所以当教导主任吵醒自己睡觉时,谢钦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推出了窗户,蒋严yu教给他的方法很有用,从那以后全校人都长记x了,谁都知道他起chuáng气大得像头牛。
前几天他教训殷捷,用的手段很侮rǔ人,蒋严yu听到录音后却反应平平,因为以前谢钦不听话的时候也会跪在地上,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说对不起。
蒋严yu早看腻了。
谢钦想着想着Xiong口突然喘不上气,心里某个东西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不好的预_gan涌上来,他立刻睁眼,推了一把蒋严yu的肩膀。
蒋严yu几乎瞬间醒过来,注视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去买劳拉西和乐孚亭,”谢钦声音有点颤:“氟西汀也行。”
他不该睡着的时候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果太糟糕,他抑郁复发了。
蒋严yu反应非常快,没慌,镇定冷静的模样让谢钦稍微平复下来一点,他迅速拨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谢钦手心里,死死攥了一下,盯着他说:“别挂。”
看到谢钦点头之后,立马冲下楼买药。
谢钦紧握着手机,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他在心里喊:别想了别想了别他_M想了,脑子里却疯狂涌出那些事的画面甚至细节,当时的_gan受真真切切地再一次爬满全身。
悲愤情绪达到顶峰之后他的牙都在颤,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溢出来,视线变得模糊不清,_gan官全部集中到大脑画面上,谢钦咬着牙,赶紧擦gān眼泪,转眼睛朝四处看,分散注意力,qiáng迫自己忽视脑子里那些要命的东西。
手机里的汽车鸣笛声自始至终没断过,蒋严yu一言未发,沉默着飙车。
坐牢那四年,每次抑郁发作都能要谢钦半条命,他是真怕了这病了,发作的_gan觉就像整个人的body和灵魂分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飘在空中仿佛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看着大脑*纵body,拿起刀自残。
他试过一遍遍对自己嘶吼“住手”“快去吃抑制药”“别听大脑的别去gān任何事在原地待着什么都别gān”。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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