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识广的船员便猜想这是对私奔的鸳鸯,大抵就像那时兴话本里讲的穷酸书生、官小姐,是不信父M_之命媒妁之言,不信这人生在世皆由天定的反叛。于是早早起锚离岸,别等那恶兄悍仆追将上来,闹得这一船的客都不安生。
风雨微斜,波涛暗涌,船从午间时候驶入夜幕当中。
船上有美酒佳肴、胡姬花娘、有牌九筛盅、丝竹笙歌,尽可风花雪月、千金一付。船上的客都是贵客,每位客所付的船钱,就够寻常人包下十条寻常的船。贵客是惹不得的客,能载贵客的船自然就不是寻常的船。
那白面相公酒过三巡,兴起击鼓、作诗高歌。那俊俏娘子便随歌起舞,舞姿绝妙蹁跹,惊得一众胡姬都汗颜退让。席上各人俱是开怀惊奇,或痛饮欢呼、或击掌喝彩,便教这夜夜笙歌的好场面更加喧哗Yan丽起来。
直至一条黑影从高处落下,闷沉沉砸断张桌子,惊了满堂贵客、吓坏了胡姬花娘。惶惶避让的人群将那黑影坠下的地方空出来,竟是个人,竟是个死人。
七孔流血,不肯瞑目。
“杀人啦!杀人啦!”
惊恐尖声此起彼伏,见惯风làng的船员却是不慌不乱赶来收拾局面。
却听二楼雅座上一个慢悠悠、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钉住一gān手脚动作。
“慢——”
说话的是这船上最最尊贵的客,可大庭广众下,就连冠也不昝、发也未束,外袍披在肩上,手上还拈着颗荔枝核看。分明是懒散无状,却透着威慑气势,教人不敢抬头去看、更不敢开口接话。
“去瞧瞧。”
他说道,用一种好似因无趣而起的困倦音T,立在他身旁的侍卫即刻领命。
“是,王爷。”
谢徐谦买到的座位,是既能看全舞美设计、也能看清演员表演的中段。这是最好的位置,此刻却让人心生遗憾。因为他忍不住想如若在电影镜头里,商岳会如何来处理这段情节。
不论如何处理,那双眼睛里一定会有层次鲜明的力道与情_gan,或许连台词都不需讲,或许还会有什么细微处的意外之喜。
他应该多拍电影。
这是最初相见时,谢徐谦就有的_gan想。不是说演话剧不好,只是凭直觉来讲,商岳的优势应该更适He在银幕上展现,又或者他会更喜欢拍电影。
比起话剧舞台,商岳会更喜欢拍电影吗?
谢徐谦不知道,但他希望不是。他已经听说了商岳的过往,假若他还真的是钟情于电影,那他所经历的这一切就太令人灰心了。
尤其,像他这样的好演员。
“唉。”
谢徐谦叹了口气,像一片沾*的羽毛刮到心口上、扎得不痛、却不舒_fu。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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