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清白班的吗?”
这是差生班的意思,对应“清北班”。
“其实我已经被保送了。”他玩着魔方,边看我边笑。
我面无表情“哦”了一声。
“但大学不在这座城市,在上海。”他又说。
“那祝你……旅途愉快。”我想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话。总不能祝人家上学愉快吧,毕竟学习半点都不会使人快乐。
“你这祝福可真是……”他勾了一下唇角,后半句声音太小,而酒吧太嘈杂,我没能听清。
过了一会儿,我调好一杯酒后,他抓住我的手臂,说:“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生日?”我偏了一下头。
“十八岁。”他笑起来,眼睛晶亮,“过了那一天,我就是成年人了。”
(五)
我给他调了一杯气泡水,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拒绝了他的邀请。
“不管你来不来,三天后,我都会在家等你。”他说话时依旧带着笑,不过眼睛没刚才那么亮了。
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通常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眼神。
这个瞬间,我明白了他的心思。
今天不是周末,但他待到了两点打烊,回去路上一直问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以及有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我回答得很敷衍,但还是被他猜中了一些喜好。
喜欢牛肉jī肉,不喜欢鱼和鸭以及羊肉,猪肉一般,不吃芹菜和大葱。
算了吧,由他去好了,反正他在我这儿得不到更多的。
我心想着。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后,有个不速之客上大清早地上门,出现在了我家客厅。
啧,前男友,他有我家钥匙,而分手后我忘了换锁。
“我来收拾东西。”前男友说。
“哦。”我打了个呵欠,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请便。
但他没动。
“想不起来有什么是自己的?”我没好气问道。
前男友终于动了,没想到却是将我拦腰一抗,往外面走。
“你gān嘛?”我顿时清醒,挣扎着,但没能挣脱。
也是,我生活昼夜颠倒,体弱力虚,怎么可能拼得过这种朝九晚五还勤健身的上班族。
“收拾东西啊。”他回答,“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愿和你分手。”
“哟,可我不想和你复合。”我扬声说,在他路过酒架时,抬手抽了一瓶出来。
他察觉我的意图,反手将酒瓶夺走,再把我往墙上一摁。
“你想□□吗?”我冷笑一声。
“如果你愿意,就不是□□了。”
我抬腿对着他蛋蛋就是一踹,这个举动惹得他真怒了,猛地摔了我的酒,再单手抓住我衣领,把我往上提,另一只手把我双手束缚在身后。
“□□不成,改成殴打了?”我讽刺他。
“我一起来。”他眯起眼,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他要亲到我嘴唇时,我偏了一下头。
也就是这时,虚掩着的防盗门被人一脚踹开,我看见住对门的学生仔走了进来。
他动作很快,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就那我从前男友的桎梏中给弄了出来,然后把我往门外一推,开始和前男友扭在一起。
他穿着深色居家服,没有眼镜遮挡,眼神凌厉至极。他拳拳带风,没几下,就把前男友摁在地上揍。
“你不会保送的是体育专业吧?”我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他偏头冲我笑了一下,我居然觉得这笑容有点乖。
“物理专业。”
他又走了前男友几拳,然后提溜着出门,看那方向,可能是扔进了电梯里。
我拿出扫把拖把将满地láng藉弄gān净,他就站在门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我把拖把拿去洗手间洗gān净,再晾去阳台,然后回到门口,从酒架取出一瓶酒递过去:“生日快乐。”
他接过了酒,再顺手拉住我手腕,把我往外一拽。
关门,再开门,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来我家吃饭吧,先给你做个咖喱jī。”
(六)
我才刚起chuáng,还没刷牙,按理说,一般不会想吃东西,但听他说咖喱jī,我居然有点发馋。
而他话音刚落,我就被扯进屋。他家户型与我家一样,开门左边就是厨房,因此流理台上的东西被看得清清楚楚——一盒已经撕开的咖喱块,旁边还整整齐齐码着土豆块、胡萝卜丁、jī肉丁和青椒小块。
好吧,更想吃了。
我向他妥协,不过要求回家刷牙洗脸。
“我这里有新牙刷和毛巾。”他又拉着我走向洗手间。
“别以为你帮我揍跑前男友就能……”我不满地开口,但话被打断。
“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向你许一个愿望?”他偏头看我,眼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