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问了很多,诸如是不是这么多年从来没跟人讲过这件事情,这是十分典型的逃避行为,在心理学上有一种共识是“越回避这件事情的发生越会导致自我的潜意识对这件事情的认可加shen”,她还鼓励何天玺说他现在来进行心理咨询,能够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已经是一次很大的进步了。
何天玺从里面出来之后有些烦,他走在路上踢飞了两个小石头,随后坐在路边花坛上抽烟,他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急速飞驰而过的车辆。
他来的这个地方挺偏,车子开得都比市中心快了不少。
何天玺抽完两_geng烟想着,这个心理咨询师不怎么样嘛,她好像没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心理咨询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不是什么该死的创伤后应激反应,是他想那个疯子,他竟然想那个疯子!
他想他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诉别人,他想邢从璟。
他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告诉别人他的昨天晚上、他脑子敲在地板上的那个时候十分认真地恳求过一个虚影,恳求他不要离开。
要怎么去说他睁开眼睛后,还有半句没说出来的话是“我知道那可能会死,我想跟你一起去死”。
何天玺坐在花坛边,盯着路上来往车辆想着——他何天玺,何家的小少爷,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受过什么大的责骂,从来都是被哄着,朋友哄着,家人宠着,全世界都哄着。
——是他_M的犯贱了吗?
“我他_M贱死了。”何天玺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踩在地上的脚,有一只他不认识的虫子从他脚边慢腾腾地爬过,何天玺盯着它慢腾腾地从自己的左脚爬到右脚的方向。
等到那只虫子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后,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哭了出来,他哭得十分伤心,哭到他身后的高楼好像倾塌压在了他的背脊上,地上的沥青路全都化了下去带着他流往地心的方向,哭到好像再也_gan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给贺佳琳发短信,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他手指颤抖,一句短短的话打了二十多分钟,才发出去。
“姐,你说怎么样死才不会麻烦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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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佳琳的车开到他面前的时候,何天玺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红着眼睛,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马路对面的方向。
贺佳琳十分迅速地打开车门,大kua步地行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
何天玺仰头看贺佳琳,他眨了眨眼睛,小声告诉她:“我想死。”
贺佳琳的zhui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何天玺小声说:“不是我恨他,是他恨我。”
“他恨我,折磨我,活着不让我好过,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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