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棠在津城的富二代圈子里从来都是最出格的那个,六七岁的时候敢在军区大院偷枪玩,十二三岁的时候人送外号疯狗,谁都敢咬,后来玩车,赌着一口气敢往断崖下撞。多年前消声沥迹了,再回来时孑然一身就敢出柜,丝毫不在意高门里的继承人的身份。
恒一渐渐稳定之后,周景棠把大量的工作留给副总,自己一个人走了很多地方,去找一个人。
他去了柳城,找遍了大街小巷,去了溏沁镇,翻山越岭。他甚至在柳城的街头贴起了寻人启事,被骗子骗进了巷子里,被一群人围殴,抢走了所有财物。
周景棠每个月都会去柳城,一年多的时间下来几乎翻遍了柳城的所有角落。
津城这边也传遍了,说周家那位爷是个死心眼,折腾了好些年还不死心。
曾经一个和周景棠结过仇的富二代听别人完完整整地讲了这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故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即点了一支烟,嗤笑道:“真是有意思,大津城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还养出了一个周景棠这么一个情痴。”
周景棠最后一次去柳城是2009年的冬天,他到柳城的第三天夜里下了一整夜的大雪,那是柳城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雪灾,几乎所有的jiāo通都瘫痪了,他被困在酒店里,酒店里的供应也亮了红灯。
那时他听说了柳城某个shen山小村里有个年轻白净的支教老师,旁人描述起来和沈栖有三分像。他听了之后不管不顾地租了车便要进村,去的时候城管大队的在公路上撒了盐,顺利进村之后又是白欢喜一场,准备离开时大雪又开始下了。
出村的路已经被围了,周景棠被困了一个多星期,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全靠村长收留接济熬了一个多星期。
后来,是林远和宁哲来了,他俩重金顾了位行车多年的老师傅,带着jiāo警大队的人用碎煤渣和盐铺了一路才进了村。找到周景棠之后,他俩也没有力气骂了,给他裹了件羽绒_fu,带他回去。
“不找了好不好?”宁哲说,“算我求你了,我们不找了,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周景棠很累,隔了很久才有了力气回他,他说:“A,不找了。”
他怕他再找下去,也是枉费。
后来周景棠开始专心忙事业了,林远说,他应该挣很多很多钱,成为最好最优秀的周景棠,这样有一天再遇到沈栖,才能对他说,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
周景棠站在镜子前,微微侧身,可以看见后颈上那棵树的一点点枝桠。
那是他答应要给沈栖的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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