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娘。她灰拜憔悴的面孔终于有了一点鲜亮的颜色。
“我做祖M_了?”娘开心地笑,“这倒是今年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局势依旧动dàng不安,突厥似有割据之意,长安城里屡有豪杰刺杀叛君的事,一轮轮的镇压却是换来愈加高Zhang的抵抗情绪。皇帝退位成了太上皇,太子登基成了新皇帝,年号也改为至德。虽然我们有了新皇帝,但是长安附近依旧笼yinJ在绝望恐怖的气氛之中。
薛晗的一封短信,千回百转才到我手里,词语隐晦地告诉我,他现在已回到郭子仪军中,将随同他北上朔方讨伐叛军。
送信来的是一个卖豆腐的小哥,破烂的头巾下有一双jīng明的眼睛。他问我:“要给将军回信吗?”
我左思右想,千言万语却没发付诸于笔。
小哥是聪明人,笑道:“小人明白了。姑娘放心吧。”
薛晗就像是我手上neng了线的风筝,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了。我站在家里檐下往北望,天高云低,满目萧索,四野苍茫。
管家进城打探,回来告诉我,自从那突厥酋长阿史那从礼带兵马回朔方后,城里乱做一团。原京兆尹崔光远崔大人,带着一批官吏投奔了皇帝,被封了御史大夫兼京兆尹,专在渭水北岸招集逃散的官吏和民众。
老管家同我说:“这战火,迟早还是要烧回长安的。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怕到时候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他说的全是道理,可是今年娘的宿疾来得比往年早。往常只是入夜才犯,如今却是成日咳嗽不止。
就这样拖着,不知不觉中秋已过,秋雨一阵凉一阵。娘已经下不来chuáng,持续低烧,人也瘦得neng了形。
我从药店出来,低着头往城门走。早上下过雨,地上泥泞,溅*了裙摆。叛军鲜_yi怒马招摇过街,百姓纷纷被驱来逐去。我在人群里奋力前进,突然一个人猛地将我一撞,怀里的药跌落出来,掉到地上一下散开,药材洒了一地。
我大惊,急忙蹲下来拣。药材沾了泥水我也不顾,大把抓着往怀里塞,一下弄得一手一身都是泥。
人们推推挤挤,一下有人的脚踩到我的手。那gu痛却是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里。突然之间,身后人一挤,我跌出人群摔在地上。
马蹄声恰恰停在身侧,伴随着马儿刹蹄的清亮嘶鸣。
“哪个不长眼的挡道!”骄傲愤怒的nv声响起。
我背着她,敏_gan察觉一道凶狠的风朝我劈下来。躲避不了,只有紧闭上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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