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静静听着。他最后说：“我以前也有个孩子，大概跟你们现在差不多大吧，在那时候。他是同x恋——那个时候还这么说，有这么个词，而且那个时候叫异装癖吧，喜欢把自己打扮成nv人，穿裙子，抹他_M_M的口红。”

“以前是偷偷的，也不敢让我们发觉。后来他出去留学，接触到新思想什么的，还jiāo了一个男朋友。他们牵着手回来，光明正大向我——那个词怎么说——出柜？那时候我终于崩溃了，他_M_M叫得歇斯底里，我也狠狠地打了他。我一边打他一边责怪自己，当初对他太好了，没有像这样教会他什么是男子气概。他_M_M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的相亲，bī着他去。他_M_M说他的问题在于没有接触过nv人，不知道nv人的好；等到他和nv人结婚了，病就会好了。他反驳，用一taotao的现代的什么学来佐证。我说那是不正常的，男人和男人不应该在一起，那很恶心，违反自然规律，他除非明白过来，否则永远也不要回来，不要再认我这个父亲。”

樊澍震惊地抬头看着他。梅尔斯氏症爆发的时候他还小，他们这一代的观点远远没有这么稳固。他们几乎从上学开始，就一直和男人在一起，即便从理论上有“违反自然规律”的想法，但实际上，至少当然不会觉得恶心。

这真怪，当年觉得绝对无法逾越的鸿沟，居然这样轻易地就越过去了。

“后来呢？”

“后来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在国外做了变x手术，彻底地变成了一个nv人。他看上去健康又快活，就好像终于做回了自己，他对我说，爸爸，我现在是nv人了，可以和我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吧。”

樊澍没有追问下去，他以为自己知道故事的结局了。周全笑了一声：“你以为他死在梅尔斯氏症里了，对吧？没有。他是被我杀死的。我对他说，我只有儿子，没有nv儿，更不认识人妖。人妖是让人看不起的，我们在街坊邻里面前怎么抬头呢？我对他尖酸刻薄地痛骂，说我们生的是个儿子，但他却硬要说自己是nv人，变成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其实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假冒伪劣的产品。他_M_M不愿意见他，说她儿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在他崩溃的时候，我又给了他致命一击：我说男人和nv人可以生儿育nv，那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你算什么？你只是把毛拔了的公jī，是阉人，是骗子，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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