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神情更加沮丧。
徐润清略一思忖:“上车。”
念想一愣,见他垂眸看着自己,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上车,这才反应过来。
徐润清看了眼附近的车位,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是怎么做到把车倒成这样的?如果非要形容现场情况,估计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了。
他走到车旁,手指搭在降下去的车窗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挂一档,松一点离合。”
念想立刻照做,听到他说“踩刹车停住”时,时刻准备着的右脚立刻踩了下去。
“往右半圈加九十度方向。”
“……好了。”
“松一点离合,然后等我说停再停。”
“好。”
徐润清俯身往车里看了眼:“方向没打好。”说着,他gān脆伸手去掌控她的方向盘。
念想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微微曲着手时,弧线优雅,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gān净清润,看上去很是讲究。
她忍不住分神抬眼看了他一眼,却不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被他眼底的清冷晃得愣了一下神,赶紧掩饰一般低头看方向盘。
徐润清微眯了一下眼,这才移开视线。
五分钟后——
困境解决。
在念想第三次道谢后,他往车后的车窗看了眼,没有看见“实习”字样时,问道:“驾照拿了多久了?”
念想抿唇没回答……要是说她现在是无证驾驶,会不会被抓起来……
☆、预约
第二章预约
“撞车事件”和“无证驾驶”被发现的后果就是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老念同志大发雷霆。
“无证驾驶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亏你都读研究生了,这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老念同志梗着脖子瞪着坐在沙发上的念想,又怒道:“还撞车了,幸好是倒车的时候擦了人家的车。你要是在路上撞了,这会是不是我看见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这话……实在惊悚,可见老念同志是发了多大的火。
念想缩了缩脖子,默默地给一旁无声围观的母上大人递眼色——还不出手解救?
冯同志淡定地瞄了眼呈喷火龙状正bào走的老念同志,回以眼色——出手解救可以啊,要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念想有些想哭。
其实事情的始终是这样的,冯同志说超市的牛奶正在大促销,撺掇着念想去扛几箱回来。作为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念想在请示过冯同志之后,便开着老念的座驾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从自家的车库到超市地下停车场满打满算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冯同志很放心,念想也很放心。
但是可惜的是,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刚回家没多久,出差在外的老念也回来了,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了知jiāo好友去钓鱼。
结果回来——就雷霆爆发了。
一进门就给念想扣了好几顶大帽子,比如——违法乱纪,知法犯法,知情不报,视人命如糙芥。
而冯同志暗示的“要考虑的事情”,其实只是牙齿矫正。
念想最怕疼,这个后遗症表现在哪里?就表现在换牙期上……怕疼不敢拔牙。
这个也就算了,好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换牙期。虽然牙齿有些不整齐,但并不影响美观,冯同志也就没放在心上。
引线是6年前,念想十八岁的时候长了智齿,当时的主治医生便建议她做牙齿矫正。
冯同志这才开始考虑起这件事来,加之老念同志的那位知jiāo好友就是牙科医生,这一来二去地打听下来,便动了给念想矫正牙齿的心思。
于是这六年下来,“牙齿矫正不矫正”就成了念家的历史遗留问题。
直到最近,念想研一,就要去牙科实习时,战线全面爆发了。
碍于面前是如此严峻的形势,念想可怜巴巴地想了良久,含泪点头……说起来,矫正这个想法念想也不是没有,只是她怕疼,没有足够的勇气在还有路可退的情况下毅然踏进医院里。
她这里刚点头,作为念家风向标的冯同志这才放下瓜子,轻咳了几声,开始缓和老念同志颇有些激烈的情绪。
最后的处理结果便是,念想郑重在老念同志面前保证再也不无证驾驶,又十分壮烈地在冯同志面前保证……明天上午十点,就毫不拖延地赶赴第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