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失眠的夜晚,迷惘的心情都因为身畔温暖的怀抱而更加混乱不堪,被那张火热的zhui唇亲吻时也完全没有了拒绝的意愿,也许过多的拥抱会使接受成为习惯,再去想原不原谅反而成了一种矫情。但新的顾虑也迅速升起,他害怕自己只是利用这个男人,以被爱的名义安然享受他人付出的一切,这比起矫情的怨恨更为可鄙。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这个男人。这个曾经野蛮的伤害他、谋杀他、却也抚慰他、帮助他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他善待过、鄙视过、唾弃过、漠视过,但现在不得不以全新的眼光再次了解。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qiáng者,无论作为一头野shòu还是作为一个lover的角度。敢于掠夺和征_fu,也敢于坦然承认被对手征_fu,甚至勇于对自己的错误进行补救,为对方付出一切所能付出的,包括等待、保护、帮助与承诺。
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没有任何自信不被xi引,只要看着那个背影他就能_gan觉到自身的软弱,但对于所谓的爱情**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在身处的这种环境思考这个绮丽的词汇也让他倍_gan羞愧。
洛儿还不知死活的躺在医务所里,自己居然在洛儿被伤害的地方想着什么「爱不爱」,帕特狠狠的暗自咒骂自己,把投she在二九八八身上的视线转移到别处,却在不经意的瞬间看到了墙壁上几道浅浅的刻痕。
那是洛儿留下的,在朋友面前证明自己正在长高的刻痕,才十六岁的男孩很在意朋友们对他身高的取笑。几道刻痕挨得很近,但毕竟有逐渐往上拔高的趋势,洛儿曾经为此高兴得He不拢zhui呢。
帕特静静看着这非常稀有的、快乐的证据,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微笑还是流泪。
「帕特**别担心,那个小子会没事的。相信我。」
二九八八握住他的手掌全是热汗,眼神却坚定得不带一丝波动。他对着眼前的男人静默了两秒,最后还是露出了微笑:「嗯,他一定会好的。」
也许是出于某些人qiáng大的念力,在医务所里躺了好几天的男孩以惊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大量失血和严重的外伤曾让他差一点死去,更何况他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输血和正规治疗。只能说年轻是他最宝贵的资本,仅仅yi_ye之间就成功渡过了危险期,后来的几天便好熬多了,他很快恢复了各种知觉。
现在的他正陷入沉沉的睡眠,坐在他chuáng前的男人早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的手掌握着那只冰凉的小手,男人用zhui唇碰触男孩包满纱布的脸,一阵悲伤的哽咽从喉间隐约泄露,混杂着无尽自责与忏悔。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洛儿**我知道这是谁gān的**原谅我**我不能向他报复**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压抑的哭声延续了一阵,chuáng上的伤者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是你?谢谢**你来看我**很高兴**不要哭**我没事呢**」
惭愧的男人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不断滴落的泪水染*了制_fu的前襟:「洛儿**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会尽量把你转到大医院去,那样的话**你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待会我就给你找人作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你可以吗?」
「**谢谢**只要**不麻烦你**就好了**」
仅有眼睛和zhui唇露在外面的男孩眯起了蓝色的眼睛,zhui唇也微微动了动,看样子应该是在作出微笑的表情。男人忍不住凑过body,轻轻吻了他gān裂的zhui唇:「**不会,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 § §
沮丧和伤_gan都渐渐远去,帕特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再吝于对身边的人们展现笑容,阅览室变成了一个类似健身_F_的场所,一阵疲累之后的集体沐浴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这样一来,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二九八八偶然会用烦恼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并抓住任何机会偷吻帕特的zhui唇,这种小孩气的嗜好使帕特倍_gan窘迫但并不反_gan,因为那些亲吻都只是轻轻一碰的程度。只有到了晚上,二九八八才会沉迷于那些没完没了的爱抚,除非得到他的回应,否则就执拗得不肯结束。
比起这种过于亲密的纠缠,他宁愿二九八八像以前一样粗野冷酷,那样就不用在一片混乱的心情中清清楚楚听到自己急促的ChuanXi,也不用羞于body上每个敏_gan部位的细微变化。尽管喜欢的对象一直是男x,但他无法接受被ca入的行为,也许是不太美妙的回忆令他冷_gan,甚至只要一接触那里就会想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九八八终止了这种单方面的侵犯,取而代之的是仿如lover之间的、充满诱惑x的动作。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为_gan情问题而烦恼的He适时机,却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失眠。
半夜里翻过身,看着枕畔那张熟睡的面孔,他会忍不住发出无声的咒骂——这个混蛋**留给他一堆麻烦的心情,自己却睡得如此安稳舒适。但他同时能意识到,就连这种埋怨也仿佛带着特殊的亲昵_gan,不知不觉间靠过去的body已经习惯于枕边的体温。也只有靠着身边的这个人,他才能模模糊糊jin_ru梦中,微笑着追逐那无边无际的、蔚蓝色的天空。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