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把薄木书签放下,陶咏松阖上书本,目光落在院子里镀了一身金软阳光的母子俩,近一个星期,陶豫都住在这里。有一会儿,他站起来走进院子,径直坐在秋千上,笑而不语。他给他钥匙的条件,可远不止陪虞琼星度过一个发情期。
“明天我打算请些客人来家里吃个饭。”陶咏松脚跟抵地,腿伸直一松,秋千慢慢的摇晃起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陶豫不语,背对太阳看着他,舒瑜绵绵捏了一下他的手,问道:“请谁呢?”
“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你们…大概都不认识。”陶咏松皱起眉头。
舒瑜看见他的皱起眉头,一张脸淡下来,望远处栅栏的玫瑰,轻声说:“我没意见。”马上又捏了下陶豫的手,听见他说:“我都可以。”
陶豫料到虞琼星会来,可舒瑜没料到,这孩子毕竟在她膝下养了十年,还与陶豫有段过往。她不喜欢跟陶咏松jiāo好的一帮人,披张假面笑嘻嘻的在家里吃饭,不嫌恶心,能见到虞琼星,是意外之喜,亲切的拉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陶豫冷淡淡的坐在舒瑜另一侧,夹菜、吃饭、喝果汁,幸好舒瑜没拉他俩的手放一块。
十几个人,在陶家吃到了八点多,一半喝得醉醺醺。陶豫瞥了眼趴在桌上的虞琼星,晃着手中的果汁,等陶咏松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知道虞琼星又给了他什么好处。
陶咏松也喝了不少,半醉,酒意上了两片松弛脸颊,让人觉得油气。果不然,他一看虞琼星醉趴,摇晃晃走到人身边,笑着推了虞琼星两把,“小虞啊,小虞……”脸一扭,朝着陶豫:“你,你!”他抬起手指头,“送他回去!”
十几双半醉半醒的眼神一下落在陶豫身上,看他周身生出层淡寒,把果汁放下,一下走到陶咏松身边,夹起虞琼星的胳膊。
车门关得很响,陶豫看了眼车后躺得乱七八糟的虞琼星,叹出一口长气。原是气的,驶出小区后听着街上吵闹人声,胸腔里那颗跳得稍快的心,又渐渐平了。
驶入这片新划分城区的别墅群,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陶豫熄火后下车,打开车门,钻进去要架虞琼星的胳膊。
预谋的,这具刚才还软绵沉重的身体一下有了力量,手臂穿过陶豫腰侧,用力一搂。陶豫颈上一凉,对上虞琼星车暖灯一双锋利的眼,狭长的,眼尾永远在酝酿坏主意,他手一松,陶豫的颈环就被丢出车外。
陶豫冷哼一声,指腹抵住他下巴的骨头,“虞琼星,你还来装醉这一套。”
虞琼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信息素压迫而密集的bī近陶豫,看着他一张脸在光里变烫、变软,慢慢的,还红,像一块要融化在茶香里的脂玉。
很快,陶豫的手就缠上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上来,咬牙切齿的骂他。虞琼星下巴抵着他发顶,笑得沉沉:“可你就吃这一套,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到陶豫,他还有力气从虞琼星身上下来,从充满茶香的车里下来,靠着车喘气:“滚。”
虞琼星敛了笑,“啪”的将车门甩关,抱起陶豫往院里走,话利得要把陶豫割碎,“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