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骂着身体忽地腾空,被人抱离了地面。
“等不了了。”
进屋踹上门,迟楠跌进犹温的chuáng褥。
方肆懿按住他两手,拉开里衣,露出隆起的胸部。
rǔ头红硬如朱砂粒,昨天被磨得不轻。
“穿件里衣就敢出门,昨儿个对你仁慈了。”
从耳根亲到rǔ头,细密的吻苏了半边身子。
迟楠憋红脸踹他:“qiángjian还带上瘾的,滚!”含住耳廓,方肆懿把字词chuī进去:“放心,不能操坏了。
你值钱得很。”
昨天的侵犯历历在目,迟楠没来由烦躁,脚心踩在他半勃的yáng句上。
“你这玩意儿剁下来,插房顶当避雷针得了。”
“小方哥,不好啦.!”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门啪地被带上了。
迟少爷又踹他一脚,“人怎么这个反应?你自己不要脸,别拉上我。”
心火再旺,也得先处理正事。
方肆懿风流地一笑,亲了口光洁的小腹。
“没有。
帮你洗澡的时候,劳烦他们打了趟水。”
四四方方的屋子不够大,要洗澡,必然扛只大桶到院子中去。
迟楠如遭雷击,待回过神,臭流氓已不见了影。
“他妈的!”孙卫队长自然没有坏人好事的恶癖。
他急得搓手,八字眉抖成两条虫。
“我下山之后发现,宛平城增加了不少守卫,大白天的巡逻。
逃跑那辆车估摸是进城了,咱们这边......”方肆懿听着觉得这事蹊跷。
前脚他劫了迟少爷的马车,后脚城里就戒严。
继续按兵不动,只有被找上门一网打尽的份儿。
“咱们也进城。
带一小队利索的人,打扮打扮。”
迟楠四仰八叉躺在chuáng上,心中无比绝望。
在这种时刻,他开始想念英吉利金发碧眼的大姑娘,想念舞会沙龙、香槟雪茄,甚至想念迟大帅给他挑的那把勃朗宁M1906。
曲起手指,回味指腹贴上扳机的感觉。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点,方肆懿现在已经成了发冷发硬的尸体,跟案板上冻至深红的死肉别无二致。
若自己兴致好,会亲手把他片成片儿。
方肆懿身体饱满,要流很多血。
骨骼健康而舒展,劈开得费不少功夫。
肌肉也流畅,yīnjīng耸动时,大腿带动腰腹的线条性感过画报男星。
方肆懿。
迟楠满口恨意地咂摸这个名字,越咂摸越不对味儿。
闭上眼睛,全是他动情的喘息。
于是迟少爷更绝望了。
方肆懿带着新衣服进屋,见他咸鱼般躺在chuáng上,心里发笑。
“起来换上,咱们走。”
迟楠无望地凝视房顶,懒得动。
“去哪儿?这儿够偏僻了,你们要逃进山沟里?”方肆懿生出一点怜爱之情。
“去北平。
少爷满不满意?”繁华的香魂浮上眼睫,迟楠噌地起身。
“你疯了?”方肆懿不想解释,上手去解里衣,遭到qiáng烈反抗。
“大白天的,能不能要点脸!”看着死死拽住领子的迟楠,耐心终于磨光,对准他屁股拍了两下。
“我要真想做点什么,你能好好穿着衣服?”挨了打的迟楠屁股疼,下面疼,心里也疼。
这深山老林前láng后虎,自己怎一个孤苦伶仃!“来吧来吧来吧!快点。”
方肆懿脱下他的里衣,拧了把rǔ头。
“上车老实点,别bī我又给你喂药。”
一圈一圈缠上绷带,暂当裹胸。
穿裤子时伸直的两条腿,让方肆懿晃神。
他明白这跟他全无关系,是迟楠的少爷秉性作祟,仍然心口发热。
热流把崇山两端的心脏连在一起,胜似水rǔjiāo融。
好不容易捂出来的温情,碎碎念叨抹了个gān净。
“脏不拉几的,是不是被人穿过呀。
这什么破料子。”
迟楠嗅了嗅,登时拧起眉毛,“怎么一股麻油味儿。”
方肆懿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两个身份,自己选。
跟班儿,或者我姘头。”
为了补充而睁开眼,“你愿意做后者敢情好,脚边皮箱里有件旗袍,自己换。”
迟楠瞬间没了声,偶尔挠挠后背,皮肤适应不了这廉价衣料。
靠马车轻微的颠簸助眠,没多会儿也睡着了。
迷糊着再睁眼,方肆懿的脸近在眼前。
他头回观察这样的方肆懿。
少了眼睛,削减了让人害怕的气质。
说不上来。
双眼皮褶皱深,梦里也在皱眉。
有多少专注的心事都不相gān。
他小心地掀开车帘,马车驶过城门附近的集市,叫卖人声似在耳边,又从百年前飞身而来。
迟楠无声地清清嗓子,探出头,准备喊出蓄谋已久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