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靠在鸟笼形监狱的墙壁上,缓缓贴着墙面,坐倒在地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道——
“情报处的狗tui。”
“假正经。”
“qiáng词夺理。”
“明明是我比较吃亏**”
骂累了,他便坐在不透风的窄小空间里,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军_fu,把衬衫的扣子一个个扣好。
“弦哥?”有人在外面敲了敲监狱的墙壁。
“宁绯?”於夜弦问。
他身陷囹圄,宁绯还没走,於夜弦对这位塑料同事生出了几分_gan动。
“弦哥,我_fu了。”宁绯冲里面喊道,“我第一次看到宣恪被气成这样,他一直都像个假人,没什么表情。”
“一般一般。”於夜弦道,“我寻思着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但宣恪好像是真生气。
宁绯zhui角抽了抽,於夜弦自己惹的事转头就忘。
他忍不住劝道:“宣恪就是x子冷了些,人其实还可以,你别以为人家是少总督的人就看不惯。”
“都说三年一个代沟。”於夜弦懒洋洋道,“我和他之间,可能有代沟吧。”
“弦哥。”宁绯又放低了声音,艰难地猫在金属树枝边,“你悠着点说话,宣恪还没走,他在下面盯着我,太恐怖了,我就来说一声,我拧不过宣恪那小子,总督不发话,你今晚大概是出不去了,我先下班了A,就不陪你加班了。”
於夜弦:“**滚吧。”
弦哥是塑料的。
“不是我不想陪你,这审讯科我真的瘆得慌。”宁绯麻溜地下了金属树枝,冲於夜弦喊道:“我去告诉你家卓璃,你今晚不回去了。”
“知道了。”鸟笼里传来了於夜弦有气无力的声音,宁绯已经滚远了。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审讯科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只能听到周围鸟笼里关押的人偶尔发出的绝望哭喊。
这监狱是鸟笼的形状,却被厚重的金属包围,笼顶上装着一盏小灯,只有一扇小窗用来透气,声音若不是太大,不会传到外面。
于是当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於夜弦就听见了自己耳边聒噪的声音。
一个憨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念道:“在吗在吗,圆圆在吗,在吗圆圆,康康我,圆圆在gān嘛呢,圆圆吃饭了吗,圆圆在忙什么呢,圆圆唠嗑吗,不在我过会儿再来问问。”
於夜弦没搭话。
半分钟后,那聒噪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把之前的话复读了一遍。
於夜弦:“樱桃,闭zhui。”
声音停下了,汽灯上的灯光晃了晃,分出了一小团光球,晃晃悠悠地飘落在於夜弦的手上。
“远点儿煽着,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叫樱桃,我是流离者,不是你们这个星球的。”那团光的语速很快,“是你呼唤了我,我才找到了你,我能带你找到人类的未来。”
“chuī吧你。”於夜弦嘲笑道,“你充其量是个大点儿的萤火虫,装什么外星高等智慧生物,我要个大萤火虫做什么,照明吗。”
自称是外星智慧生物的那团光,*着地面时代一口熟练的东北方言,继续嘚啵:“也不是不行,你gān啥呢?”
於夜弦摇摇头,努力使自己的口音不被带偏:“坐牢。”
“我看见了。”樱桃继续问,“我问你在墙上整啥呢?”
“记账。”於夜弦的手一顿,露出了墙上的端倪。他的手中攥着袖间的薄刃,在金属鸟笼的墙上画火柴人,左边的火柴人大一些,右边的火柴人小一些,左边的小人抬脚,踩在右边小人的身上。
於夜弦动了动手,在左边小人的身边,刻下了於夜弦三个字,右边那个火柴人的身上,相应地刻了宣恪的名字,想了想,他又给左边的火柴人画了个笑脸,给右边代表宣恪的小人画了个委屈的哭脸。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薄片,满意地给自己鼓了个掌。
“记账?”樱桃问,“对人类历史的进步,有意义吗?”
“没有。”於夜弦画完收工,gān巴巴地说,“但这让我解气,这就很有意义。”
“不太懂你们人类。”樱桃如实道。
“你个大萤火虫,担心什么人类的未来,后来人进了这里,知道我於夜弦,能把宣恪踩在脚底,这就是意义。”於夜弦想象了那个场景,美滋滋道。
“进了这里的,多半是没未来的人,谁还关心你和宣恪谁比较厉害?”樱桃残酷指出事实。
“你说的也对。”於夜弦zhui上认可,眼睛却还盯着那两个势力明显不均等的火柴人,“可哪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谁会在做每件事之前思考它的意义,要么趋炎附势,要么身不由己。”
樱桃:“**呸。”背后用极其幼稚的手段黑人家宣恪他还有歪理了。
画个火柴人他是趋炎附势了,还是身不由己了。
“我其实有点好奇。”於夜弦躺在地上,看着窄窗外云遮雾绕的金属树顶,“是谁拿走了间谍‘翠雀’和‘朝颜’的情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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