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於夜弦_gan受到手腕上绷带的挣动力,扶着宣恪的手臂站起来。
世事还真是不可预测,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总督府nei热闹的年夜宴上,周围的是灯光美酒和升腾的歌声,他摇着手里的酒杯同隔壁桌的宣恪打招呼,宣恪就那么看着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而现在他们就置身在这片无垠的空中荒原里,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只有这片荒原,无人争抢,也只有这片荒原上的宣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周围铁锈的味道很浓,於夜弦忍不住皱了皱眉,抓紧了宣恪的手臂。
宣恪引着他稳稳地站在jiāo错的黑色管道上:“天就要亮了。”
於夜弦寻着声音,看向宣恪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削弱了他的意志力,他想抓着声音的方向,怎么也不松开手,也有可能是远离了所有天行岛的原因,那些战争和yīn谋,一时间像是离他很远。
是不是间谍,是不是对立,在被世界抛弃的无垠荒原上,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求生yu不高的於夜弦觉得这样的世界好像也不错,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模样。
宣恪说带他走出去,宣恪说天要亮了,他什么都相信。
“那你就信。”宣恪He起手中的怀表。
“它在你这里A。”於夜弦指着他手中的怀表,“我还以为丢了。”
宣恪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怀表一直在宣恪的手上,没来得及还给於夜弦。
“声音。”於夜弦说,“它秒针的声音很特殊,放你那里吧,暂时不用给我。”
宣恪收回了递出怀表的手。
在他们的脚下,这些管道是十多年前修筑的,用来支撑天上的四座王国,人类耗尽了最后的资源,避开了地面,把城市架到了天空之上,人类残存的文明在云间海上再度重燃。
在云间海里隐匿了这么久,这些管道的金属外壳上堆满了泥土,宣恪试着踩了踩脚下,确认可以行走后,才扯了扯手腕上的带子,示意於夜弦跟上自己:“先离开坠落点吧。”
这一片都谈不上安全,但坠落点明显更加危险。
於夜弦蒙着眼睛,动作却很灵敏,他跟在宣恪的身后,准确地踩在宣恪留下的脚印上,两人一步步向这片荒原外走去。
樱桃趴在宣恪的头顶,又开始唱起了歌。
樱桃常年怀揣着当歌手的梦想,於夜弦索x不去管它,脚下走着路,zhui上一点也没闲着——
“宣恪呀,你说我俩现在是不是像俩泥猴?”
宣恪的话还是不多,只给了他一个字作答:“像。”
“阿福阿福,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要是下雨了,云间海的路会不会很难走?”见宣恪搭理了自己,於夜弦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宣恪:“会,所以要是下雨,我们找个坏得没那么厉害的飞艇壳子避一避。”
“D_D,你懂的还挺多A?”於夜弦又没忍住,小跑了两步。
“别跑,这里危险。”宣恪放慢了脚步等他,把稍稍偏离路线的於夜弦又给拎了回去。
“哎,问你个事。”於夜弦说,“你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我没有不爱说话。”宣恪摇头否认,想起了於夜弦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那为什么不理哥哥我A。”於夜弦凑过去,“是不是我还不够好看。”
樱桃:“呕,不要脸,仗着自己脸的确过得去,就成天没脸没皮。”
於夜弦不知道自己晕过去的时候樱桃看见了什么,总之樱桃现在的胳膊肘,已经拐到宣恪那边了。
大概没多久,就要改名叫宣樱桃了。
“你闭zhui。”於夜弦回头,“宣樱桃。”
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於夜弦放飞自我了,当着宣恪的面,吼樱桃吼出了乐趣。
“不是不爱说。”宣恪停下脚步,看了看空中晃dàng的光球,“是有人告诉我,多说会误事。”
“A,谁这么缺德?”又不是当间谍培养,谁会和孩子说这个。
宣恪摇了摇头,於夜弦蒙着眼睛,没有看见。
他们已经走出了先前的坠落点,往前是望不到边的云间海,周围都是朦胧的雾气,渐渐地有一丝阳光,穿够了浓雾,照在了他们的身上。
宣恪伸出手,有雾气掠过了他的手心:“天亮了。”
“看不见,眼睛疼。”於夜弦扯了扯蒙在眼睛上的绷带,装得很敬业,“宣阿福,给我描述一下呗,难得掉到云间海这种地方来,风景还没机会看。”
“描述?”宣恪对阿福这个名字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对於夜弦提出的要求似是有点意外。
“对,跟我说说,周围都有些什么,你看见了什么?”於夜弦苦中作乐,继续引宣恪说话。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宣恪环顾四周,简要概括道,“周围有雾气,管道,还有残骸。”
“你完了。”於夜弦乐道,“你看图写话不及格,小学语文不过关,於老师三十分都不会给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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