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1
陶家曾经有七个少爷,陶鸽是最不受关注的那一个。
可现在,陶鸽是这里唯一的少爷了。
他拥有着所有的宠爱,如果陶慎死了,他将是这个庞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陶鸽躺在chuáng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像一具尸体一样失去了_gan知。
陶慎风尘仆仆地回到老宅里。
他最近的生意不太顺利,但陶家到底是个足够可怖的庞然大物,一些小虫子的啃食无关紧要,处理完了,他就急匆匆回来了。
陶鸽自从被他带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
很少说话,也不太动,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做事。
自从他离开老家后,陶鸽拒绝接受其他人的指令,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陶慎走进卧室里,把陶鸽从chuáng上抱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不吃饭。”
陶鸽怔怔地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我听大哥的**”
陶慎shenxi一口气,把陶鸽抱到餐厅里,让手下去做几样陶鸽喜欢吃的东西,还做了一大碗冰淇淋。
陶鸽看上去好多了,陶慎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也不管那么一大口冰淇淋咽下去会不会头痛,就那样乖巧地吃着,甜甜地笑着像个小孩子。
陶慎微微皱了皱没,问手下:“医生怎么说?”
手下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家主,医生说少爷的心智受损,可能只有三到五岁孩子的智力了**”
陶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陶鸽乖巧温顺的样子,说:“还能恢复吗?”
手下说:“医生说,最好就真的把少爷当小孩子看,不要_C_J_他,让他自己慢慢恢复。”
陶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摸着陶鸽温热的后颈。
陶鸽条件反she地微微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仰起头,甜甜地笑:“大哥,你要吃冰淇淋吗?”
陶慎说:“小鸽子,我其实是你的父亲,当初**”
他其实有些谨慎的。
陶鸽现在这个将疯未疯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哪句话会让陶鸽彻底疯掉。
可他已经厌倦了这种虚伪的关系,他不喜欢听陶鸽再叫他大哥。
这是他的儿子,他血脉的延续,是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所有物,他要让陶鸽认清这个事实。
陶鸽甜滋滋地弯了弯zhui角,顺从地改口,软绵绵地说:“爸爸**”
陶慎被这声爸爸震得心中微微一颤,竟闭上眼睛,狠狠地shen呼xi了两次,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俯身在陶鸽*的眉心亲了亲,平静地说:“乖。”
宠儿。2
陶鸽对两人的关系变化没有任何反应,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对一切都麻木着。
天黑的时候,陶鸽依偎在陶慎怀里,像只小猫似的打着小哈欠。
陶慎还在工作,摸了摸那个小脑袋:“去看电视吧。”
陶鸽点点头,乖乖去了。
他对电视里的东西没有兴趣,只是呆呆地坐着,执行着陶慎下达在他脑子里的命令,不管电视里的故事是悲是喜,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陶慎忙了几个小时,下楼却看到陶鸽还坐在那里,恹恹地抱着tui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上的广告片。
陶慎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陶鸽其实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陶家几个兄弟姐妹都是yīn毒狠辣的人,所以陶鸽谁都不敢招惹,在家里的时候总是窝在_F_间里,看电视或者玩游戏,吃零食,发呆,听从他的每一个命令,并乖乖执行。
陶慎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台。
陶鸽丝毫没有察觉,电视上的画面对他来说只剩一堆五彩斑斓的色块,哪个台都一样,他区分不出来。
他的世界里只剩陶慎。
其他的人在他眼里都是面容模糊的怪物,说出的话都是刺耳嗡鸣的噪音。
只有陶慎,只有陶慎的怀抱是真实的。
只有陶慎的声音的可以听清的,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沉溺其中的规则。
他依赖着陶慎的规则。
陶慎淡漠地说:“我不在家,你就不肯吃饭吗?”
陶鸽慢慢躺进陶慎怀里,小声说:“我听爸爸的。”
他早已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陶慎以为他的小鸽子又在熟练地撒娇,受用地把那具rou_ruan的body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陶鸽的眉心:“下次出门,我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陶鸽安心地把自己蜷*起来,乖乖地像只宠物一样。
陶慎用金属的手捏住了陶鸽纤细的手指,爱抚得用了点力气,捏得那些纤细的指骨在咯吱作响。
陶鸽苍白着脸,平静地任由陶慎凌nüè他,一声痛也没喊出来。
陶慎更用力了:“疼吗?”
陶鸽小声说:“疼。”
陶慎有些恼怒:“疼为什么不哭?”
陶鸽怔了怔,像一具年久失修的老机器,反应迟钝了半拍,雾蒙蒙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两行泪听话地落下来,喉咙溢出哽咽声,哭得缠绵又讨好:“爸爸**疼**”
宠儿。3
陶慎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tian了一口。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于折磨和掌控着陶鸽,把那团rou_ruan的小东西握在掌心rou_ling到不成样子。
他不愿承认自己曾经被触动,不想相信,当他看着陶鸽在他掌下哭泣哀求的时候,他也曾动过心。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玩物,他牢牢掌控在掌心的一条命。
不该是他的lover和伴侣。
陶鸽不配。
陶慎担心陶鸽真的会在家里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于是下一次出门的时候,就带上了陶鸽。
虞文颢不知道的是,秦宇扬打入灰区的市场,而陶慎也在和联盟军做生意。
这次的He作者,是第四军区的司令韩易天。
陶慎坐在韩易天的驻地里喝茶,陶鸽就乖乖坐在外面草地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韩易天对陶鸽有点好奇:“陶先生,那是你的**”
陶慎淡淡地说:“我儿子。”
韩易天笑笑:“令公子看上去有点腼腆。”
陶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陶鸽,平静地说:“他从小就不爱说话。”
韩易天拍拍陶慎的肩膀:“我们一会儿去实验室验货,令公子自己在这儿呆会儿,没问题吧。”
陶慎说:“让你的人不要招惹他,他就会老实呆着。”
韩易天笑笑:“放心,我的人有分寸。”
陶慎走到长椅旁。
陶鸽乖乖地抬头看他:“爸爸**”
陶慎对着自己的手下说:“在这儿守着,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就漫不经心地和韩易天一起离开了。
陶鸽的目光呆呆地跟着陶慎移动,等到看不见了,就低下头,继续看地上的蚂蚁。
虽然是在韩易天的驻地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陶慎还是留下人守着陶鸽,以防万一。
陶鸽是个很好看守的囚犯,他不跑,不动,不说话,甚至目光都不会到处看。
看守他的手下们被大太阳晒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诶,这小O真是家主的儿子?”
另一个说:“废话,要不然家主把其他少爷都杀光了,怎么偏偏留下这么个小废物,还宝贝似的天天带在身边守着。”
第一个说话的手下咕哝着:“我一直觉着家主是那个意思呢。”
“哪个意思?”
“就,那个意思A。”
他们嘻嘻哈哈地开着不轻不重地玩笑,谁也不在乎陶鸽就在旁边。
这个小O已经疯了。
没有喜怒哀乐,也不知道吃喝睡觉,哪怕他们趁家主不在的时候踹这个小O一脚,这小玩意儿也半点反应都没有。
陶鸽呆呆地坐在那里。
天yīn沉下去了,好像要下雨。
下雨了,被子会*漉漉的。
笼子里全是水,睡醒了会起疹子的。
宠儿。4
天真的下雨了。
几个手下对陶鸽说:“少爷,咱们去屋里避一避吧。”
陶鸽呆呆地坐着,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手下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少爷,下雨了。”
陶鸽慢慢抬起手臂,有点害怕地捂上耳朵。
好吵。
这是什么声音,吵得他头都痛了。
不要吵**不要吵好不好**
痛**
头好痛**
手下们见他捂上耳朵,心里都有些不慡。
一个手下gān脆粗bào地拽住了陶鸽的手臂:“少爷,你要是淋雨生病了,家主会怪罪我们的。”
陶鸽颤抖着拼命挣扎,喉中溢出幼shòu似的呜咽,不肯离开那条长椅,固执地把自己蜷*在那里,执行着陶慎留给他的最后命令。
留在这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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