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糖1
·
贺望耳朵里塞着耳机,刺耳的声音炸得他除了音乐什么听不见,他的脑袋还随着音乐鼓点上下摇晃着。他这节课的老师在上课上到一半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生气走了,留下一gān学生坐在教室里自习。
教室里其实很吵,贺望戴着耳机倒是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教室里一片乱糟糟的样子,他埋下头从抽屉里掏出根棒棒糖,拆开糖衣才把这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塞进嘴巴里,迎面飞过来了个黑板擦,擦着他的头发就砸到了他身后的墙上,贺望砸吧了两口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用黑屏的手机对着自己脑袋上新做的发型看了好一会儿,看见上面落了一层的粉笔灰,他把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周宁牧那个染了撮huáng毛的杀马特正把一个同学按在讲台上摩擦,声音洪亮:“你他妈的刚刚拿粉笔灰扬到老子眼睛里去了!!”
贺望对着手机屏幕拍了拍自己脑袋上一撮被刚刚扬过去的黑板擦洒下的粉笔灰,拍不gān净,他又砸吧砸吧了两口嘴里的水果糖,挂在耳朵上的耳机音量很大,贺望还能跟着音乐抖抖脚。
周宁牧把人按在讲桌上给人撒了一脸的粉笔灰后拍拍手从讲桌上走了下来,对坐着的几个看着他的同学凶巴巴地骂道:“看个屁啊?”
贺望吃着糖盯着周宁牧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走回他自己单独一人的专属座位,埋着头趴下继续睡觉他才收回视线。
周宁牧是个每天在外面瞎晃的小混混,还有人说见到周宁牧带着砍刀走在路上凶手恶煞准备去杀人的模样,班里挺多人都有点怕他,而老师又对周宁牧很多胡作非为视而不见这更加导致了班上的同学不太敢惹他。
只有贺望知道,周宁牧是个爱哭鬼。
特别特别特别爱哭。
·
贺望想到这里有些口gān舌燥,拿舌头舔了一圈棒棒糖,再次掏出手机,他先是对着黑屏自我欣赏了片刻,随后点开屏幕开始发短信。
短信发出去十秒钟,趴在桌上睡觉的周宁牧有些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手机在看清来信人信息的时候顿了顿,点开屏幕就见人发了两个字加一个问号。
“厕所?”
周宁牧有些恼怒,拿着手机的手对着桌面拍了下,吓得整个班都安静了片刻,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提起步子就往外走去。
贺望还坐在座位上吃棒棒糖,耳机里的音乐声音仍旧很大,他慢腾腾地把耳机戴上自己的耳朵,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看见周宁牧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凶巴巴地看着他的方向。
他吃着棒棒糖摇头晃脑,然后周宁牧迈着步子风驰电掣地走了过来,带着一股要大人的气势,贺望砸吧着嘴里的糖,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周宁牧走到他身边恶狠狠地拽下了他的耳机,粗声粗气地说:“跟老子到厕所来!”
“等等。”贺望说,他把自己的耳机拿回来,找到放耳机的盒子有条不紊地把东西装了进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吧。”
周宁牧瞪了他好几眼,十分生气地转头就往教室门口走。
贺望跟在他后面走了两三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在前几桌一个女生的座位上停下了,他弯腰对着女生笑眯眯:“小禾,借我一包纸巾好不好?”
叫小禾的女生十分果断地从书桌里拿了包纸巾递给他,担忧地问他:“要不要我去找下老师?”
贺望盯着她看了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摇头:“不用不用,我跟他是好朋友。”
小禾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贺望把纸揣进兜里转身就往教室外走去。
·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周宁牧站靠着墙站在门口,在视线转到他脸上的时候十分迅速地红了眼睛。
贺望嘴里还叼着根糖,看见了想着这个爱哭鬼果然又想哭,走过去趁着没人把人按在墙上凑过去小声说:“嘴巴张开。”他因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周宁牧十分听话地乖乖张开了嘴巴,贺望把自己嘴里的棒棒糖塞了进去,然后缓慢地退开自己的身子,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脑袋上被粉笔灰染了层灰白的头发,埋怨:“看我头发,都是被你弄的。”
周宁牧含着糖嘬了两口,含混着语气说:“你放屁。”
贺望凑过去看他的表情,好哭鬼眯着眼睛兴致勃勃地在吃糖,贺望把脑袋凑过去对着他的脸猛地摇晃了下脑袋,残留下没被拍掉的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周宁牧被他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含着棒棒糖骂:“你有病啊?!”
贺望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拍了拍,朝他勾手,周宁牧又十分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脑袋凑了过来,贺望就对着他的耳朵说:“待会儿跟舔棒棒糖一样舔我。”
·
周宁牧眼睛又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
水果糖2
·
贺望摸了摸刚刚被自己甩乱的头发,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周宁牧勾了勾手指,头也没回地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周宁牧是在贺望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了好一会儿的发型,洗了个手后又拿纸擦gān手后才从厕所门口走进来的,他红着耳朵站在靠在厕所墙上,头上一撮染成huáng色的头发杀马特得十分耀眼,贺望在镜子里跟他对视了一眼:“怎么这么慢啊?”
周宁牧凶巴巴地回他:“我不要在外面把糖吃完再进来吗?!”
贺望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了会儿,伸手沾了点水在自己手指上按了按自己一根翘了好多天的头发,一边盯着自己那撮翘起来刺眼万分的头发看一边跟周宁牧埋怨说道:“大前天去你家睡觉睡翘起了根头发,现在都没掉下来。”
周宁牧在原地站了会儿,慢腾腾地走进洗手台的位置,垂着眼睛帮贺望按头发,他小声嘟囔:“你不说我都没发发现它翘起来了。”
贺望手指按了半天,继续吐槽:“你家怎么连个定型喷雾都没有啊?”
周宁牧就有些恼怒了,抽回自己的手怒道:“你怎么这么自恋啊?天天给自己喷定型喷雾,身上香的十里外都能闻到了!”他说着说着自己红了眼睛,“还有刚刚明明是你给我发短信还让我在外面等你,而你自己却在里面跟女生聊天?!”
贺望耸了耸鼻子,他伸手在自己鼻下挥了挥,做出一副扇味道的样子来,一边啧啧嘴:“酸死了。”
周宁牧抬起手擦了下自己的眼睛,转身就要往外面走,边走边哽咽的说道:“我今天自己回家。”
贺望松开自己按头发的手把人拉回来:“不行。”
周宁牧红着双眼睛看他,贺望握着他的手慢腾腾地跟他解释:“我以为我给你发短信你不想来嘛。”
周宁牧抬起手擦眼睛,贺望拽着他进了卫生间隔间,锁好门把对方按在门上,手从校服里面伸进去,在周宁牧腰上捏了好几下,周宁牧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哽着嗓子说:“你大前天把我弄得太疼了。”
“啊?”贺望也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不是经验不够吗?想到这里又在内心撇了撇嘴,等他经验多了以后周宁牧肯定每次都慡到哭,越想到这里越觉得经验的可贵之处,他伸手抓住了周宁牧的校服下摆举起来示意他咬住,周宁牧张嘴用牙齿叼着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含糊着嗓子小声哭道:“上厕所都疼。”
贺望在他脸上嘴角亲了下,然后又在他眼皮上亲了下:“我摸一摸,不弄。”
周宁牧吸了吸鼻子含含糊糊地“嗯”出了一声。
贺望伸手在他伸手摸了圈,周宁牧抖了下,眼角变得湿漉漉,贺望盯着他看了看,伸手又捏了捏他的**,听见周宁牧呜咽着嗓子含糊说:“我咬不住衣服了。”
贺望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颗颜色亮丽的水果糖,他用牙齿拆开糖衣,把那颗糖从周宁牧咬着衣服的嘴里塞了进去,牙齿松开后衣服掉了下来,贺望十分有耐心地再次把衣服拽了起来他伸手把衣摆凑到周宁牧的嘴唇上笑着问他:“甜不甜?”
周宁牧抖着嗓子说:“橙子味的。”
贺望点了下头,周宁牧张嘴乖乖地把衣服再次咬住,贺望十分开心眯着眼睛对他说:“乖。”
·
水果糖3
·
衣服被撩起来后周宁牧的整个胸膛都bào露在了贺望的视线中,他先是羞耻地缩了缩胸膛,贺望眯着眼睛看他,看他因为咬着衣服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十分含糊,贺望一双手在他胸前来来回回揉了好几分钟,揉得周宁牧胸口一片红,周宁牧往后缩了缩身子一边抬手擦自己的的眼泪一边吸着鼻子感受着贺望一双手在他胸口揉搓到他都有些疼。
“贺望。”他咬着衣服含糊着嗓子,小声说,“别揉了。”
贺望低头在他身上嘬了一下,周宁牧身上有一点汗,贺望嘬了口感觉嘴里一股淡淡的咸味,他吐了口口水,垂着眼睛埋怨周宁牧:“你天天跟别人打架,打得身上全是汗,脏死了。”
周宁牧望着他的眼珠凝了凝瞬间漫过了一层水雾,他抬起自己的衣袖在眼角擦了擦,咬着衣服下摆粗着嗓子骂道:“滚——!”
贺望当着他的面挑衅似的又吐了口唾沫,他坏笑着翘了翘嘴角:“咸死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搓着周宁牧的胸口,揉搓面团似的。
周宁牧难受地伸手推他,眼眶底下堆起来的眼泪兜不住了似的往下滚,然后越滚越多:“别玩啦。”他抖着嗓子,尾音都飘了起来。
贺望听着眯了眯眼睛,他松开自己把玩着对方胸口的手,直接拉下周宁牧的校服裤,校服裤十分宽松,往下轻轻一拉就到了脚底,周宁牧还夹了夹腿,贺望眯着眼睛看过去,他伸手拉了下他内裤的松紧带,在松紧带弹回去的时候他小声问道:“gān嘛偷穿我的内裤?”
周宁牧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瞪成一个圆形,他含糊着嗓子努力拔高了声音说道:“放在我衣柜里的怎么是偷穿?!”
贺望朝撇了撇嘴,抬起手指指了指他:“站起来了。”
周宁牧突然有些恼怒,他吐出自己一直咬在嘴里的衣服,弯腰把自己掉在腿上的裤子拉起来,红着眼睛说:“不玩了。”
贺望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什么不玩了?”
周宁牧靠在厕所墙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故作凶巴巴地说道:“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尊重我。”
“啊?”贺望被他扣了个大帽子有些懵。
周宁牧揉着自己的眼角:“你在学校老是当我是陌生人,装作跟我不熟。”
“没有吧。”贺望还仔细想了想,“我每次都跟别人说你是我朋友。”
周宁牧吸嗦着鼻子:“最近总是叫我都是做这个事情。”
贺望认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周宁牧gān巴巴着嗓子委屈万分地吐出一句:“不跟你玩了。”
贺望被他连续谴责的有些懵,觉得自己也十分无辜,他盯着周宁牧凝神看了好一会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厕所狭小的空间里很长时间都没声音。
周宁牧伸手抠着他身后的门口,想打开门锁出去,他觉得贺望一直在戏耍他,他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还会在出门后转身义正言辞地指着贺望的鼻子说要跟贺望绝jiāo。
然后他听见贺望说:“那你走吧。”
周宁牧抠门的手顿了顿,贺望手越过他直接打开了厕所隔间的门,他走到洗漱台上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拍了拍身上刚刚弄出的褶皱后,他越看自己头上那撮翘起来的毛越不顺眼,凑近镜子对着那一撮头拨弄了半晌。
周宁牧在他后面走出来,站了一会儿出声说:“我走了。”
贺望从鼻腔里应出了一声。
周宁牧在短暂的沉默中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家了。”
贺望从鼻子里又应了他一声,他打开了点水跟摸什么宝贝似的摸着那一片头发。
隔了有好几分钟,贺望头上那一撮翘起来的毛总算被他安抚了下来,他翘了翘嘴角,周宁牧的视线突然在镜子里跟他的视线对上,贺望翘了翘眉梢。
周宁牧突然说:“今天下午放学东门附近的那个台球厅有人约架,你要不要去看?”
贺望皱了皱眉头:“不去。”他对打架一点兴趣都没有。
周宁牧快速补充道:“我要去帮忙,高一新转来的几个学生不服我们高三的。”
贺望对着镜子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不去。”
周宁牧突然走到他身后:“那你明天中午跟我去打台球吗?”
贺望从鼻腔里哼了声:“没时间。”
周宁牧走到他伸手手搭在洗手台上:“明天早上我去你家等你一起来学校吗?”
贺望瞥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周宁牧立刻出声问道。
“我明天早上请假。”贺望回他。
“你星期四请什么鬼假?!”周宁牧声音都拔高了。
贺望也有些恼怒:“我早上去电影院看电影。”
周宁牧大喘了一口气:“看什么电影,我也要去。”
贺望不理他了,周宁牧大骂道:“你他妈一个人去看什么电影?你他妈去看电影都不告诉我?!”
贺望突然转过头看凑近他,凑到周宁牧呼吸都顿了顿,他眼角还有些红,因为着急整张脸都有些泛红,贺望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哼了声:“不行,我们刚刚绝jiāo了,我不跟陌生人看电影。”
周宁牧红着一双眼睛:“那现在和好好不好。”他吸嗦着鼻子,“看完电影再绝jiāo也可以。”
贺望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就要往厕所外面走,周宁牧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腰:“没有绝jiāo。”他哽咽着嗓子说,“现在就和好。”
贺望吐槽他:“反复无常。”
周宁牧抱着他吸鼻子,吸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手按了按贺望头上又翘起来的那撮毛,带着哭腔的嗓子小声道:“又翘起来了。”
贺望赶紧伸手去压头发,周宁牧抱着他小声问:“周末去我家住吗?”
贺望不搭腔。
周宁牧声音仍旧很小:“我今天放学去超市买几瓶定型喷雾。”
贺望十分矜持地“嗯”出了一声。
周宁牧就咬着他的耳朵说:“上次还有三个套套没用完。”
贺望惊奇地回望他:“我记得明明还有两个,你灌水玩làng费了一个。”
……
·
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周宁牧松开了抱着贺望的手,两个人慢腾腾地往厕所外面走去,下课的人流朝他们拥挤过来,俩人逆着人流而上。
周宁牧站在贺望身边小声说:“我要一起去看电影。”
贺望应声:“是是我买两张电影票。”
周宁牧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票还没买呢。”
“……”
周宁牧又有些愤怒了,但是刚刚和好不太敢生气,进了教室往座位上一趴准备开始睡觉,趴着趴着更生气了,猛地起身踹了桌子,把刚进门的老师吓了一跳,老师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出教室,周宁牧拉起校服拉链头也不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他想他正好可以去超市先把定型喷雾买了。
作者有话说:
我攻受属性有可能归纳不准确啊我不会归纳属性,差不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