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宇走了后,我像个正常的、失血过多的病人一样,瘫下来睡了个昏天黑地。
睡梦里总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抚Mo着我的脸,如一_geng缥缈无影的羽毛。我试图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馨诚,睡吧。”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轻轻说,“你再哭,就真要成小狗啦。”
我几次被中途叫起来吃饭,打针。杨延鹏从门外遛弯进来,叼着烟看着我,目光涣散,一脸倦容,轻蔑地嘲讽道:
“看看你,真不知道雪晶究竟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我毫不客气地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zhui:
“男子汉做事一人当,我出的岔子我认着,该怎么罚我领着。雪晶最看不上那种明明一天到晚惦记着,却不敢想不敢当的娘娘腔。”
杨延鹏跳起来想冲我挥拳头,被刚给我打完针的年轻医生拦住了,我往zhui里扒着饭,含含混混道:
“老杨,别以为你穿了副处这层皮,我就不敢打你。你想打架,我奉陪,只怕你现在不打,以后没机会。”
杨子并不是冲动的人,很快冷静了下来,苦笑道:“赵馨诚,真有你的。你说我跟你一白痴斗什么气。”
“你不是跟我斗气,你是跟你自己和那牺牲了的八个兄弟斗气。”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遗憾地发现没有越南特色*茶,_gan叹国安部的伙食真他_M地差,“杨子,我理解你。”
“你理解个屁!”
杨子再次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我想起彬说过的,人和人之间从来不可能产生真正的理解。我想他是对的。
第三次被叫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记住了这个照顾我的圆圆脸的年轻医生。我伸了个懒yao:
“几点了?”
“下午六点半。”医生看看我的伤口,面露微笑,“看来穿刺做得很成功,淤血都清理干净了,伤口恢复得很好。”
“那我过多久能下床A?”我释放出我百试百灵的乞求眼神,年轻医生抵挡不住,叹了口气,“过三个月吧。你现在再剧烈运动,真的很危险。”
三个月。我倒希望现在能给我三个小时的时间。不,我没有时间。
“能给我一点止痛剂吗?”我继续释放无敌狗狗眼,嘟着zhui,“吗啡?杜冷丁?医生,我真的很痛。”
医生试图拒绝我,可是在我死缠烂打之下,又叹了口气:“好吧,我给你一支杜冷丁,但是可一不可再,这个东西上瘾了很危险。”
嗯,上瘾的确是很危险。前提是我还有命在。
趁医生转过头去医疗包里拿药,我心道一声对不起,朝他后颈一个手刀,j准地将他敲昏在地上,干净利落得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称赞一声。果然跟死神近距离学习了几天,效果杠杠的。
我shenxi口气,忍痛跳下床,把小医生搬到_On the bed_。医疗包里有两支10ml的杜冷丁,我一次Xi_ng全推进静脉里——经验之谈,只要现在不疼,一会儿肾上腺素起来,也就没那么疼了。一盒用来止血的酚磺乙胺,我匆忙瞥了一眼使用说明,呑了一天的量下去。
至于武器,医疗包里除了针头就是一支手术刀。我拿了手术刀攥在手心里。
宁阳坊39号。我记得这个地名。
唯一的问题是,我应该怎么过去。
我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沿着走廊往外走。忽然转角处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嗯,我心想,这是个好机会。
无论是关宏宇还是杨子的人,都可以给我一些地理信息,也许还能帮我弄辆车。
我攥着那柄手术刀,屏住呼xi。
那人露面的一瞬间,我的刀贴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那人反应很快,一个闪身避开,抓着我的手腕就往身侧带,被我顺势绕步上去一个锁喉——彬对我特训的861绝招。
不过绝招用到一半就Xie了气,因为我认出来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关宏宇。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