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忘洗完澡出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虽然作为运动员,他严格的控制着自己的饮食,大半夜吃宵夜这种事情确实不太有益于身体的健康,可是,饿着肚子更难受啊。
所以,贺与行从另一间浴室出来时,就看到迟忘坐在客厅,拿着手机,皱着眉头纠结吃什么好。
“衣服晾在哪儿?”贺与行穿着迟忘的睡袍,由于尺码还是小了的关系,领口大敞,露出胸口和腹部明显又结实的肌肉。
而他手里还拿着洗过的衣服,看得出他手劲很大,明明才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现在居然被他拧得一点都没有滴水。
对于自己入微的观察力,迟忘在内心中表示了一番满意,然后说道:“晾到你房间的阳台就好,房间的衣柜里应该有新的衣架。”
“好。”贺与行应了一声,就往迟忘为他准备的客房走去。
说是准备的客房,其实就是指了一下在哪里而已,等会儿晾完衣服,还得去问迟忘要被子、枕头和chuáng单。
贺与行去晾衣服了,迟忘还没有纠结好自己的宵夜究竟要吃什么。也许是因为在高qiáng度训练中,饮食也有所规定,所以迟忘向来偏好清淡的食物。可是这个点了,还送外卖的店,无一不是烤串啤酒小龙虾。
“好饿啊……”最后也没有找到满意的食物,迟忘将手机随手一扔,躺倒在了沙发上。
从客房回来的贺与行正好听到了他这话,想一想陪着迟忘在外面折腾了大半夜,自己也有些饿了,索性问道:“冰箱里有吃的吗?我做点宵夜。”
“哈?”迟忘翻身盘腿坐了起来,一脸诧异地望着贺与行,“你会做饭?”
“还行吧,不难吃。”贺与行因为家庭的原因,不仅早早学会了独立,还要照顾自己的母亲,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迟忘。
“那可惜了,我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迟忘又躺了下去,睡袍大敞,他却毫不在意,细白的大长腿随意的支着,再扭动两下,随时都有露底走光的危险。
贺与行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大少爷,不过他猜也是,迟忘连衣服都不洗,更别说做饭了。
“那点外卖吧?”贺与行提议道,然后在迟忘的脚边坐下。
“我看过了,都不想吃。”迟忘一边嘟着嘴不太开心地回答,一边却抬腿,用脚摩挲着贺与行赤luǒ的胸口,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粉嫩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问道:“你jiāo往过几个女朋友?”
“一个也没有。”贺与行没有动弹,任由他蹂躏。
不过因为距离近了,贺与行才发现,迟忘的腿看上去很瘦,其实有着锻炼后漂亮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
要是今晚迟忘不是用的拳头,而是一脚踢到贺与行的心窝,说不定贺与行真的会晕倒。
“那是男朋友?”迟忘问着话,脚还不忘向下滑,脚趾勾着贺与行睡袍的腰封,似乎打算用脚解开那条绳子。
“也没有。”贺与行摇摇头,就他家里那条件,他也不敢和谁jiāo往,免得拖累了别人。
而迟忘不知道那根神经被刺激到了,一下收回脚,震惊地低吼道:“操,那你还是处男?”
贺与行被他一惊一乍的反应吓了一跳,这……他金主难道对处男有什么意见?
迟忘确实有意见啊,他虽然很饥渴没错,但他并不想和处男上chuáng,为什么?因为他也是处男啊!再饥渴也改变不了他二十五年没开封的小雏jú柔弱娇嫩的事实啊!
这要是个有经验的,至少懂得调情、懂得前戏、懂得有技巧的gān他。可处男?搞不好提枪就上,时间又短,最后叫得比他还更大声!
“算了算了,处男就处男吧,要我给你包个红包吗?”迟忘随意地摆摆手,最后不忘调侃一句。
但他早就没了要和贺与行上chuáng的想法,准确的说,他要包养贺与行,都不过是他报复的幌子。
他在承宿山上时,就已经给他大哥发了消息,让他帮忙调查贺与行,而回到家时,他大哥已经将贺与行的资料都发送了过来,并且黑进了贺与行的电脑,删掉了迟忘的所有照片。
贺与行的情况确实如他说的那样,为了给母亲凑足手术费而选择了做狗仔。
那一切都是按照迟忘的预想在发展着——他不仅不会给贺与行十万块,还要当着贺与行母亲的面,拆穿贺与行卑鄙的行径!
至于和贺与行上chuáng?说实话,他对贺与行的肉体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但是嘛,鸟大的男人多得是,能够享受一次贺与行的大鸟就享受,享受不了他也不觉有什么遗憾。
单纯的贺与行哪里料得到迟忘这一肚子坏水,还当他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好人,一听到他要给自己包红包,赶紧拒绝:“不用不用。”
贺与行本不是同性恋,想到要和迟忘发生关系,不管迟忘长得再怎么好看,他内心中也是抗拒的。但现在再一看迟忘,突然发现,还有那么一丝心动。
迟忘已经卸掉了那一脸浓妆,可是素颜也掩盖不了他那jīng巧的五官带来的明艳之色,水眸半合,红唇微张,整齐的贝齿像一道屏障,却又引诱着男人不怀好意的入侵。
而他真正的头发,也没有剪得太短,是打理得细碎的齐肩发,洗过头之后也没有chuīgān,湿润的发丝被他凌乱随意地向后梳,在后脑勺扎了一个可爱的小髻。
就着橙huáng暧昧的暖灯打量着迟忘,贺与行渐渐觉得自己的鼠蹊部开始发热……
咕噜——
迟忘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瞬间打断了贺与行绮丽的幻想。
“操!”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丢过脸,迟忘不满地蹬了贺与行一脚,侧过身将脸埋进沙发,闷闷地命令:“我饿了,给我做饭。”
看他像只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地将头埋起来,却忘了掩盖红红的耳尖,贺与行忍俊不禁,问道:“这附近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吗?能买菜的那种。”其实迟忘不提,贺与行也打算买菜做饭了。
“操!不准笑!”迟忘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炸毛小猫,蹦跶起来,扑向贺与行。
“好,我不笑。”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贺与行的唇角还是抑制不住上扬。
没办法,他觉得迟忘真是太可爱了,完全就是一只被宠坏了的骄傲小猫,还是品种最为名贵的那只。
而迟忘,在想要不要一拳揍到这人嚣张的脸上,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力道,搞不好一下把他揍晕了,那自己的宵夜就没有着落了——算了,放他一马,反正明天自己就连本带利的报复回来了。
想到这里,迟忘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贺与行,“起来吧,我带你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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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迟忘这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少爷,居然知道自己家附近的商店都卖些什么,那还得归功于他的母亲。
极度溺爱小儿子的迟太太,在迟忘不愿意回家住而置办了这套公寓时,领着迟忘将这附近的大小店铺都逛了个遍,其目的就是为了迟忘一个人住在这边的时候,不被饿死。
而这时,贺与行推着小推车,迟忘跟在他旁边,对他选的菜挑三拣四,“不行,我不吃冻虾,所有冻过的海鲜我都不吃,我只吃新鲜的。gān香菇也不行,我不吃gān货,诶,你眼瞎吗?那边明明就有鲜香菇。葱我也不吃,但我喜欢葱的香味,可以放在菜里,只是要保证我不会吃到。对了,听你说话的口音,北方人?”
“嗯。”贺与行一边考虑着要给自己的金主投喂什么食物,一边还要忍受着他的抱怨,最后还得满足他永远不知餍足的好奇心,也是很辛苦了。
“你不准给我做大杂烩。”身为南方人的迟忘表示无法接受北方那些一锅炖的菜式。
“我没这打算。”贺与行笑了笑,他的金主一看就是个挑剔的主,要是给他炖一锅猪肉炖粉条,他估计能把桌子都掀了——虽然贺与行想说猪肉炖粉条其实还挺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我喜欢吃清淡的,你要记住了。”迟忘再次叮嘱,然后看到贺与行拿了一块豆腐,凑上去问道:“你究竟打算给我做什么?”
“豆腐肉末酿香菇、白萝卜汤,这家店没卖鱼的,但是我看到隔壁的夜宵店里有鲈鱼,等会儿在那边去买一条鲈鱼清蒸。”贺与行向他报了菜单,然后顺手拿了一根胡萝卜。
“你拿胡萝卜gān什么?”迟忘还来不及对菜单发表看法,就警惕地盯上了贺与行手中的胡萝卜。
“放香菇里的。怎么,你又不吃?”贺与行耐心地问道。
见到迟忘点了点头,贺与行便将胡萝卜放下,心想迟忘没有对白萝卜表示抗议,说明他要吃白萝卜,到时候用一点白萝卜代替胡萝卜好了。
等贺与行买完了食材和油米调料,准备去结账的时候,迟忘又有了新问题,“为什么没有青菜?”
“这时候的青菜不新鲜了,明天我去菜市场买新鲜的给你做。”贺与行已经未雨先绸地考虑明天要给迟忘做什么菜了,买菜之前还得和迟忘再确认一遍,还有没有什么是不吃的。
而迟忘,眼珠子一转,心中冷哼一声——哼,你还想明天?明天本大爷就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