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一时间回忆不起那天究竟和钟永兰说过些什么。
钟永兰在失控时说的话大多偏激而又缺乏逻辑,他其实不怎么用心听,只是下意识顺着她的意思哄。
但大致nei容,他心里总还有数。
若易麒和钟永兰一样把那些都信以为真,会产生这么大反应也不奇怪。
所以在这些天里,易麒都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是在欺骗他的_gan情。
见宋时清没有立刻回话,易麒放下了手,还低下了头。片刻后,当意识到宋时清依旧在看他,他便也重新抬起头看了回来。
看得特别用力,几乎是在瞪着。
但宋时清只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易麒身上的_yi物并不整齐,领口松垮垮得敞着,露出脖子和_Suo_Gu_上若gān斑驳红痕。那都是宋时清方才留下的。
他方才品尝过他在如今气势汹汹的外壳下与往日无异的rou_ruan。
他的小七伤心了,所以才试图在他面前穿上胄甲。再不解释,就快要不是他的了。
但一开口,却只能说出最老tao的仿佛狡辩一般的台词:“**这是个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易麒闻言立刻皱起了眉,他明显不信。
“我没有骗你,”宋时清说,“**我是在骗她。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你也是这么对她说的。”易麒说。
“对,我是说过。但我之所以这么告诉她是因为她这个人**她jīng神上不太稳定,很多事情没办法正常沟通。她知道我和你有接触,所以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她可以接受的理由。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事,但那不代表我一直都在欺骗你。”
“那你为什么从前没有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何必特地提呢。”
“但江老师的事情你是故意骗我,”易麒说,“刻意的隐瞒就是欺骗。”
“这是另一回事,”宋时清说,“我不该瞒你,但你那天听到的话确实是因为**”
“江老师以前和我说过,如果你发现有一个人对你撒了一个谎,那以后这个人无论再告诉你什么事,你都要格外留意。”
方才还试图认真解释的宋时清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烦躁:“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易麒说,“但如果是我的话,不管是谁在我面前用特别难听的词汇来骂你,我都会反驳的。”
“**”
“我会告诉他我不喜欢,因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侮rǔ你。”
“我**”宋时清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是**”
“我想相信你的,”易麒说,“我本来一直都很相信你。”
“那你想一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有没有哪怕一次,提起过你名下的任何财产?我有过想要的意思吗?”
“**但你每时每刻都在留意那枚挂坠。”
“这_geng本就不是一回事,”宋时清觉得易麒在偷换概念,“我在意它是因为,它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江河喜欢你。对你而言那是纪念品,但那在我家就是有特殊含义的。你能接受我随时带着别人送的定情信物在身上吗,哪怕我对那个人没有特殊_gan情。”
“那个东西,真的就只有这一种含义吗?”
“我爷爷把它送给了我**,我**在我爸爸成年以后又给了他。他应该在和我_M订婚的时候送给她,但他当时推说掉了。后来才知道他给了江阿姨,江阿姨又把它留给了江河。它就是这样一辈辈传下来的东西,照理说江河应该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这也是为什么我_M当初在告别仪式上看到你D着它会表现得那么激动。”
易麒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后,移开了视线:“**我怎么知道你这些话又是不是真的。”
宋时清愣了一下,接着也蹙起了眉:“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如果一点机会都没打算给我,就不该让我进来。我现在愿意道歉,也可以解释,可你真的愿意听吗?”
易麒咬着zhui唇不说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从来没有。”宋时清说。
“我知道,”易麒还是低着头,“但如果你那天说的才是真的,伤害我不是你的目的,只是你达成目的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过程罢了。”
“我**”宋时清看着他,“所以你真的已经一丁点信任都不愿意给我了是不是?”
“那你告诉我,”易麒的手不自觉地抠着沙发垫,“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你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你就是在试探,”易麒终于又看向他,“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要怎么问你?我问了你真的会说吗?那你告诉我,你那天在江老师的_F_间里到底想找什么?”
宋时清突然迟疑了。他在易麒的目光下不自然地转过了头:“**一件和你没有关系的东西。”
易麒依旧看着他。没有眨眼,却有泪水从里面涌出来:“你要我信你?”
“小七,我**”
“你别再这么叫我。”
“这么久了,我对你有多认真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你认真,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的M_亲接受我,没想过要让我了解你的家庭,也不在乎别人在你面前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我,”易麒低下头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你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全都不需要我的参与。你对我多好,只要有空就千里迢迢过来和我睡,你觉得足够了是吗?”
“小七,你别钻在牛角尖里好不好,”宋时清觉得额角一阵隐隐作痛,“那些事你真的不需要知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不想影响你。”
易麒当然理解不了。他的家庭如此温暖,他的养父M_对他万分包容。就算见识过钟永兰发起疯来的模样,他大概也很难切body会到长时间与她相处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钟永兰不可能和易麒和平共处,宋时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永远不要有接触井水不犯河水。在这样的前提下,告诉自己喜欢的人我_M是个疯子她恨你,有什么意义。
易麒果然不明白。
“我想信你,但我不想再当傻子了。”他说。
他油盐不进,宋时清百口莫辩,终于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烦躁:“因为你的江老师对你说过的金科玉律,所以我的话再也没有被你取信的资格了是不是?”
“我现在更不能理解你对他的敌意了,”易麒摇着头,“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但他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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