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颜,帝都人。
孟家祖辈是文人,曾经参与过国宝保护,后来安定下来了,做艺术品投资起了家。我爷爷是字画收藏大家,凭着无数的死物挤进了号称帝都豪门地界的南山云区。
小时候,我和爷爷最亲,总喜欢去他的屋子里捣乱,家里人最怕我弄坏爷爷收藏的那些字画。我在家里是最小的nv孩,从小算是最受宠的,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愁滋味。
我儿时最好的小姐妹是安晓倩,我们是云区里为数不多的nv孩,所以走得最近。但是我知道,我一直站在安晓倩的光芒里。
她学画我也学画,即使我是孟家的nv儿我也不如她,她学跳舞我也学跳舞,她永远是第一名,我永远是第二名。
说不上有多自卑,但我确实一直在追逐她的脚步。大概就是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一个别人家的小孩吧。
我第一次离开帝都,是升高中的时候,那段时间父M_闹离婚,我不堪其扰,随远嫁的姑姑一起搬到了柳城,就读于七中。
我很喜欢柳城,喜欢这座十八线小城市的烟火气,喜欢这座城市烟雨的温柔与恣意。我对柳城的情_gan很shen,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我在这里遇见了我这辈子最喜欢的那个少年。
顾白杨。
第一次见顾白杨的时候,是七中开学的日子,在一群背书包的学生里,背着麻袋的顾白杨十分显眼,土气,傻气,又木讷。我当时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不自觉跟着他走,一直走到了男生宿舍。
后来到了班上,我发现了他的身影,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呀,我叫孟颜,你叫什么?”
他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脸上的红晕一直燃到了双耳,他说:“顾白杨。”
我觉得这个人太有意思了,一眼可以看穿,毫不掩饰自己。我主动拉着他坐在了一起,成为了同桌,这一坐就是三年。
前桌的两个男生,温柔爱笑的那个,叫谢渊,话少清冷的那个,叫姜询。
后来熟悉了,我才发现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笑面虎谢渊其实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冷冷的姜询比他好说话多了。
我特别喜欢默默地观察谢渊和姜询,在还没有和他们搭话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谢渊看向姜询的时候,眼睛里真的是有星星。
我把这些告诉远在帝都的安晓倩的时候,她说:“孟小颜,你以后少看点少nv小说好不好?”
我摇头,我坚信在那些琐碎平淡的时光里,我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星星的,那是最明目张胆的偏爱。
我总是看看谢渊又看看顾白杨,后者老是一副眼珠子都不会转动的样子,我不止一次怀疑过顾白杨是一个傻子。
我才是真正的傻子。
因为我喜欢傻子顾白杨。
情真的不知所起吗?我想不是。我喜欢顾白杨捧着热豆浆的那双手,喜欢他写得一手的好字,喜欢他的领口总是很白,喜欢他听我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仿佛我是他的全世界。
孟颜喜欢顾白杨,从不加掩饰,任x而张扬。
高中艺术节的时候,我在简陋的舞台上跳舞,台下有很多人,我一眼就看见了傻子顾白杨,跳得无比认真。后来,我一直都特别想再给他跳一次芭*。
毕业晚会的时候,我换上了最喜欢的白裙子,故意叫同学把我推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了一支只属于顾白杨的芭*。
我故意绕过了他的面前,停驻,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像骑士一样握住我的手,向我告白。
然而,他移开了视线。
那些毕业了还没有告白的人,都是傻蛋。
如我。
那年疯狂如夏,那年的七月多少劳燕分飞,很多人都以为离别是暂时的,来日方长,未来可期。可是很多时候,重逢要让人数尽千帆,隔了一座城,就是隔了一生。
得知顾白杨填了A市的大学的时候,我气得半死,因为此前我无数次透露了我要回帝都的意思,他即使不去帝都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他的志愿,也许我愿意陪他去A市呢。
我是七月底回帝都的。
那年夏天,我坐在回帝都的飞机上,没忍住哭了。即使我知道我还可以去A市找顾白杨玩,我心里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可能x,呈直线下降。
我考上了帝都戏剧学院,学的表演。我想要万众瞩目,成为耀眼的存在,这是我从小的梦想,舞蹈很难为我带来成功,所以我选择另辟蹊径。
那几年演艺圈风头正好,不乏yi_ye爆红的明星,也不乏潜心研究演技的戏骨。我选择表演系也是家里人同意的,他们同样看中娱乐圈的前景。
谢渊和姜询也在帝都,一个学医,一个师范,在同一个大学城里,离我还挺远的。
新生军训那会儿,我去医科大学找安晓倩和谢渊玩,通过我,他们算是正式认识了。几乎是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安晓倩喜欢谢渊。
这太正常了,喜欢谢渊,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优秀骄傲如安晓倩,也没有逃过。对于那时心思萌动的nv孩来说,谢渊惊Yan了很多人的时光。
对于我来说,顾白杨于我,谢渊于安晓倩,都是一样的。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Yan的人,难以接近,难以拥有,往后终身容易抱着遗憾虚度年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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