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京珠高速,从广州出发,向北开四个小时,shen入山区,就能到达庆山。
外地人一般很难想象,在改革开放后号称遍地huáng金的广东地区还有这样偏僻的地方。
曾经的庆山,彼时还是个小山村,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姓谢和卢。村子周围只有砂砾和石头。山就是石头上盖了一层土,河就是山上流下的水里混着泥沙。
这里什么也长不出,年年山洪bào发,树能冲倒一半,人也冲没一半。
这里的村民,穷的一家人只有一条ku子,谁出门谁穿。
村里的学校,有一个教室,小学一年级到五年共用一个老师。后来老师因为条件太差,生病死了。小孩就上学要走二十里的山路,去最近的城关镇上学。
然而这种困难模式的教育并不能给这个落后贫穷的地方带来任何的改变,熬到大学毕业的人,都去大城市打拼赚钱,但是眼界格局依旧限制着他们的命运,让他们在生活中捉襟见肘。这些人活着已经不易,没有人能够回头为剩余的人做些什么。
穷乡恶土出刁民。
这句话不会错的。
穷困潦倒的庆山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大城市打份工。
因为太穷,所以无所牵挂;为了钱,能付出一切。不怕死、没负担、能吃苦、敢搏命**这才让谢qiáng带着一群庆山帮的人,二十年间在羊城甚至是珠三角地区拼一方天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庆山帮里只有庆山人。也就是在近些年,逐渐才变成能者上位,即使如此,依旧有一半以上的庆山本土人,还有另外一半也几乎都与庆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像我这样的,纯属异类。
当然,现在你去庆山镇,会觉得我说的都是放屁。
现在的庆山,靠着谢qiáng等人在本土注册的公司,收着高额的税。
路修好了,高速也来了。
从穿山隧道里开出来的时候,第一个落入眼帘的,就是一片依山傍水的生态湖泊公园。
接着就看到坐落在山间星星点点的新农村。红墙绿瓦高_F_檐的小别墅前,每家都至少有一辆小汽车。
学校修的高高大大,花园一样,光是老师都有上百人。孩子们可以在家门口一直读到高中。如今全村每年的孩子们,至少有二三十人都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可以说没有谢qiáng,就没有现在的庆山镇。
你说他是恶人?他是的。在羊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说他是善人?也许吧。若没有他,多少小孩依旧会吃不起饭穿不起_yi上不了学,最后落入黑道,走上这条不归路。
那你说他这是恶人,还是善人?
谢家老宅徐嘉早就安排乡里人做了打扫,各处_F_间都一gān二净。离宅子不远就是谢家祖祠,也是庆山帮的总坛。
三日后的总坛大会,就会在谢家祖祠里召开。
徐嘉前两日就来了,我们车开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大门迎接。
“少爷,真叔已经到了,在堂屋等你。”
“好。”少爷将qiáng叔夫Q的骨灰盒jiāo到我的手里,对徐嘉说:“我们过去。”
谢家这祖宅,也有百年历史,谢qiáng发达后翻新过一次,清一色huáng花梨木装饰,彰显着大户人家的实力。
堂屋前面是一个庭院,上开一方天井。阳光泻下来,正好照入院子里的鱼缸上。
有个身形消瘦的老人正站在院落里观鱼。
少爷已经上前叫他:“真叔。等了好久吗?从cháo州过来路上累不累?”
谢国真抬头看他,笑道:“少云,上次见你你才上大一,真是长大了。”
我跟着qiáng叔见过他几次。看着和眉善目,斗起狠来绝不输于任何黑社会大哥。cháo汕走私这条线,谢qiáng也绝不会jiāo给什么真正的软弱之人。
谢国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中的匣子:“你在羊城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知道了。好兄弟也是有阿志和徐嘉这样的。qiáng哥会放心的。”
一提及过世谢qiáng,少爷也没办法接话,只是笑了笑。
“真叔,今次要见你,是想和你说些重要的事情。”
“你是说谢国华良心被狗吞了,联He外人设计杀了qiáng哥的事情吗?”谢国真问。
少爷看了徐嘉一眼。
徐嘉点点头。
谢国真对这个事情知道,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他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清楚,那才真的是老糊涂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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