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某些人生里想逃避的事情,总会猝不及防地来临。
沈舒云正躺在chuáng上午睡,阳光透过一层薄纱窗帘落了他满身,也将他yao间搭着的薄毯烘得又暖又轻。一转眼,年就已经过去了,连元宵节都过去了两天,时光永远不知疲倦地向前走去,从不会为了谁驻足片刻。沈舒云已经并不在意时间的快慢了,在他眼里,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昨日——从早到晚,不过都是三顿饭,两粒药,一场觉。
他尽量保持着自己心态的积极,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会听音乐、做料理、看书和电影**沈舒云已经竭尽所能令自己开心些了,但是alpha信息素的缺乏,让这些举措看起来都好像收效甚微。萧阮偶尔会来这间_F_子里看看沈舒云,沈舒云会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在萧阮眼里,沈舒云一切都很正常,但只有沈舒云自己知道,那是他tao在外头的壳,如果有人能打碎这层壳,那么就会看到壳子下那个面目全非、苟延残喘的人。
这些日子,沈舒云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留下这个孩子可能是个错误,因为只要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没办法不想起宁晚,他放不下那段过去。
但对于这个美丽的错误,沈舒云并不算后悔,有时他坐在窗前,摸着隆起的腹部,也忍不住去想,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像谁多一点?
沈舒云想让这个孩子像宁晚多些,至少眼睛像宁晚就好了,这样即便自己和宁晚分开,也可以继续看见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但睡得并不安稳,最后被一阵顺着骨缝钻的痛搅醒了这场梦。沈舒云茫然地睁开眼,粗重地喘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但是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失去了起身的力气。
这不对劲。
这样的疼法,很不对劲。
沈舒云心里猛地一沉,一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他皱着眉,脖子上沁出的冷汗将睡_yi的领口都打*了。沈舒云躺在chuáng上,紧咬后牙,在撑过一阵短暂的疼痛后,他扶着chuáng头柜缓缓地抬起身子,拿起手机,拨了医院的急救号码。
“喂**”一阵疼痛卷土重来,沈舒云差点坐不稳,挣动的手不小心将chuáng头柜上摆着的葡萄连带瓷碗一起打翻在地,刺耳的响声传来的同时,沈舒云_gan受到了tui间涌出的一gu温热的细流,“我是一个怀孕的omega,现在可能是早产了,请你们派车来接我,我的住址是**”
连沈舒云自己都很惊讶他能这样冷静地讲完这一通话,挂断电话后,他躺回chuáng上,攥紧chuáng单shen_y了起来。
他揉着发硬的腹部,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沈舒云有些无助地闭上眼,想着生孩子这件事实在是太痛了**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是这么痛,比三年前失去那个孩子还要痛上千倍、万倍。沈舒云蜷*着body,汗ye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滑落至他颤抖着的长睫间,让他觉得连掀起眼皮都是一件难事。
意识迷蒙间,人对时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有人进了沈舒云的家,将他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这之间沈舒云被反复连绵的疼痛弄得意识飘散。他被放到病chuáng上,有人俯下身问他:“您的丈夫呢?您最好打个电话叫他过来陪产,他的alpha信息素在分娩的时候能够起到安抚的作用,顺产的几率会更大。”
沈舒云下意识将手握紧,左手的大拇指尖触碰到了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让他不由愣了一愣——那里原本该有一个带着金属冷_gan的戒环的,但早在他离婚的时候,就还回去了。
于是,沈舒云抬起沉重的眼皮,_Cun_B_张He,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我没有丈夫,也没有alpha。”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些笑的,但眼睛里,却像是下着一场滂沱的大雨,绝望寂寥得让人看了心口发闷。
“可是您不能自己分娩,”沈舒云终于看清了,同他讲话的是一个医生,“您现在情况不太好,是早产的迹象,omega早产非常危险,万一**没有人签病危通知书**要不您联系亲属也行,父M_也是可以的。”
沈舒云了然似的点了点头,他还是很痛,那种撕扯的痛_gan活像是要把他撕成两半,但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里却静了下来,不再_gan到恐慌:“那就打给我爸爸吧。”
他拿到手机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被推进产_F_待产了。他疲倦地He上眼,揉着腹部,和这个迫不及待想要出世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你是等不及了吗?怎么脾气这么急,多待一阵子不好吗?**急x子也不知道像谁。我们打个商量,能不能歇一会儿,你这样磨得爸爸真的很痛,能不能别再这么折磨我了,小混蛋。
Z市,南鹭街。
宁晚站在花店的柜台前,急切地追问萧阮:“请你告诉我沈舒云的下落!我是他的alpha!”
萧阮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形容憔悴的男人,片刻后才接话:“我知道,你和舒云的婚礼我去过。”
在二月初的时候,侦探社的人给宁晚打了电话,说是查到了沈舒云在Z市。但是由于沈舒云的银行卡和电话卡都更换了,暂时没办法获得准确定位。宁晚听了,gān脆连父亲办的家宴都翘了,立刻就追来了Z市,在这里一边自己找沈舒云,一边继续等侦探社的消息。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