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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瑞泽显然是有备而来,带裴琢和许宁去的是b市一家久负盛名的西餐厅。
菜品事先点过,不需要来客再*心,他们坐在外厅,但座与座之间的间隔很大,隐秘度很好,不妨碍食客畅所yu言。裴琢坐在靠nei的位置,旁边是许宁,对面是叶瑞泽。他心不在焉的,什么山珍海味都没胃口,更别提打起jīng神说话jiāo谈,好在有许宁这种社jiāo型选手在旁。
事实上,许宁刚开始说得话也是极其客tao斟酌、和叶瑞泽保持一定距离的。但叶瑞泽的声音和笑容都非常具有_gan染力,亲切_gan十足。这顿饭是他请的裴琢,但当他与shen谙外国语言文学的许宁谈天说地,他也能从语言学讲到十九世纪英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和当时的社会现状,等叶瑞泽失陪去洗手间,许宁看着手边不知不觉空了半瓶的红酒,对裴琢怅然道:“天呐,我都快喜欢上他了。”
“他十年前就这样,读过很多书,聊什么都信手拈来,没有人不喜欢他。”裴琢回忆道。
“那他什么会入制药行业,还改名换姓?”
“我不知道。”裴琢摇头,“他出国后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我都没指望过还会再遇到他。”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从洗手间回来对叶瑞泽重新入座,见裴琢和许宁悄声说着话,不由心满意足地一笑,他问许宁都聊了些什么,许宁并没有避讳,但抛出的问题就有些拐弯抹角了:“我们在猜叶学长是如何变成Elvis Oudbier的。”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得从十年前开始说起,因为一些原因,我出了国——”
“什么原因?”许宁好奇地打断。
“很俗tao,”叶瑞泽说着,目光挪到裴琢身上:“我喜欢上了一个omega,但那个omega的_M_M不喜欢我。我那时候也只是个普通学生,除了一颗真心别无其它资本傍身。不想那个omega跟着我过苦日子,所以放手一搏,离开故土家乡,我没对他说过等待的话,因为如果我事先就告诉他了,我肯定没有不辞而别的勇气。”
他直白地倾诉,完全没了诱哄裴琢前来时的迂回:“我当时太爱他了。”
“哇哦,”许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那个omega是裴琢,在叶瑞泽的诠释下,他十年前的突然消失不是不负责任,反而是情shen至难以割舍,只能有这种方式告别。他于是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功成名就。”叶瑞泽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炫耀,反而有种走过流光浮华的寂寥,“当然,我得实话实说,这一切并不是我白手起家。我之所以改姓Oudbier,是因为他们家族的独nv凯瑟琳在一次酒宴上对我一见钟情。我发誓,我心里数十年装着的永远是那个我不得不离开的omega,但凯瑟琳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怪病,时日不多,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在葬礼之前,能有一场婚礼。”
“所以你就和她结婚了?”许宁问。
“如果是你,你也无法拒绝一个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人的遗愿。”叶瑞泽的惋惜和同情溢于言表,真挚地让听者忽略这场婚姻的本质是入赘,反而觉得他是个高尚的救赎者。
“结婚后,凯瑟琳的body和jīng神状况奇迹般地好转。她的父亲因此很_gan激我,给我机会让我在他们的家族企业任职。凯瑟琳是在婚后第三年病逝的,没有留下子嗣,她父亲便待我如亲生,给予我信任,我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也就是说**”许宁别有shen意地一笑,“兜兜转转到现在,叶学长还是单身。”
“是A,只可惜,那位omega已经有家庭了。”叶瑞泽有些遗憾,“但没关系,我愿意等。”
裴琢听许宁和叶瑞泽客客气气地一来一回,没觉得恍然大悟,那种扰得他心神不宁的陌生情绪反而再次袭来。他不得不想些别的画面,比如迟梁骁,穿着背心踩着人字拖的迟梁骁。这样的打扮太过于日常,毫不出彩,但裴琢看着却很舒心,比英挺的军装更让他有伴侣的那种的安全_gan。
但叶瑞泽是穿着高定西_fu的,按迟梁骁的脾气,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拿他不修边幅的一面跟这位前男友比,可迟梁骁若是穿上军装了, 他怀里抱着的就是林棠。裴琢仿佛能看到迟梁骁坐在对面的空位上,他遽然起身,视野里只有另外两人错愣又关切的目光,并没有迟梁骁。
“不好意思,我**”裴琢想说自己body不舒_fu,但没等他说完,放在一边的手机_Zhen_D,来电显示是迟梁骁。裴琢如获大赦,拿起手机就往外走,仓促地都没打招呼。
“他过得并不好。”叶瑞泽脸上的笑还是同方才一样,但当对面只剩下许宁,他真正想谈及的话题终于显山露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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