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遥遥这么瞧着,心里一道道直叹皇族排场是真心铺张,可他却又不得不说,这看似出尘又过于Yan丽、拿在手里都嫌手抖的一件千金的袍子,此刻穿在那人身上,还真是He适到了姥姥家去。
那人身骨清雅,不仅压得住这一身雍贵,颀长姿量也能衬得出这身裘袍的灵逸来,几乎要叫周遭自恃宗亲气势的皇家庶族,都自鄙到尘埃里头去做泥巴。
而好似更为应和裴钧此想,那穿着凫靥裘的人同一gān亲贵作别后,余光见这方有人,竟回眼朝这儿看了过来。一时西沉金乌在云后光影微转,火霞鎏了日色打在他眉眼上,叫他鼻翼脸颊的清凌淡漠之中都染上了一层暖晕。
十几步外,那人只轻轻一勾唇角,便像chūn水融了梅树上的雪,温温淡淡,清清雅雅,眸色落在裴钧身上,好似晨风将荷露渐收,凝成汪shenshen的泉,神采敛入目光shen处,薄唇一启出声如风玉,似笑非笑。
“裴大人。”
裴钧恭身踱到到他身前,笑着将补褂袍摆一捞就要单膝跪下去:“臣裴钧,参见晋王——”
“免礼。”
就在他一膝将曲之时,意料之中的一扶果然打断了他。
晋王爷姜越已如前世的千百次一般,伸出右手稳稳托住裴钧的手臂将他徐徐带起,和蔼笑道:“出了司部还能遇见,今日本王倒是同裴大人有缘。”
晋王手指看似修长纤白,可却有gu子行伍间练出的暗力,此时这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已把裴钧捏得暗痛咬牙,又不能叫出来。
在这礼义十足的一扶里,裴钧面上虽是勉力直起身来共晋王笑,可心里却是往晋王俊俏的脸上划了个血红血红的大叉叉。
——是挺有缘,你个jian贼头子。
第5章 其罪四 · 不敬
裴钧之所以叫晋王jian贼头子,是因为朝中不少顽固老臣曾呼唤晋王要么取侄代政、掌继皇权,要么就辅政做个摄政王,如此,nei阁中太师蔡延等老jian巨猾的,就日日散布晋王实乃本朝jian贼的传言,让少帝一度很着紧。
一度少帝的着紧,就是裴钧的着紧,叫他上辈子瞪眼儿盯了晋王十余年,没想到最后却自己疏忽送了命,还给晋王这贼子捡了机会在他砍头的日子造了反杀进宫去,连他名污青史的风头都一并给抢了,可不妥妥当得“jian贼头子”这四字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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