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昭醒来时,李濂已不见了踪影。他夜里发了汗,清晨时烧便退下去了,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地,提不起一点jīng神来。
左右无事用他去办,陈昭也乐得清闲。靠在榻上时他忽然想到,之前一忙起来好几年都没生过一次病,这才刚一闲下来,就病得这样汹涌,以后可该怎么办。但再转念一想,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可谈,也就释然了。
yi_ye没睡的李濂倒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还是照常在武德殿同众人议政。
昨晚他堂而皇之地在天子寝宫待了一整夜的消息,今晨就长了脚似的飞出宫墙。听到传言的不是没人多想,可碍于李濂的权势,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质疑一句、说一声与礼不He。
抚恤将士、安置生民、督导冬耕**需要他处置的事不在少数,一点空闲都没有。好在京兆附近的田地没怎么受到大军行进的影响,入冬以来又下了几场瑞雪,足以保来年关中的粮食充足。京城也只乱了几天,正在慢慢恢复,之前因惧怕兵戈之祸而逃出去的百姓,见大势已定,逐渐迁了回来。
只是国nei四境未平,南方和西北之地仍有叛军流寇作乱。京城西北不远处,骠骑将军沈焕正领着近二十万的军队与虎视眈眈的异族对峙,暗流涌动。
李濂把手中的军报扔到一旁,叹了口气:“军中几十万人,怎就没几个能领兵的呢?”
“古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林子清替他把桌上的东西归整好,劝解道,“主上手下不缺将才,缺的是能敌过沈将军的统帅。主上也别心急,让军中的这些将领再历练几年,总有几个能成才的。”
自李沅在北境战死后,朝中一连折损了十几名将领,可堪统帅之才也唯有驻守宁远的骠骑将军沈焕。然而沈焕手握重兵,却一直不肯归朝。若是他倒戈相向,则少不了有一场恶战。
李濂摇头苦笑一声:“老天也得能再给我几年安生时间A。”不只是作壁上观的沈焕,还有北方蠢蠢yu动的异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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