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杖打得不轻不重,刚好打到还能让我走回繁漪宫。
皇上到底还是信了城宥的话,叫nei侍监手下留了情。若是将我jiāo给贵妃惩罚,只消五杖,我怕是当场就被打死了。
其他宫人已经歇下,大概是以为我回不来了,早早就锁了门。我支着墙壁走到柴_F_,寻了个空隙,将一卷油布铺在青石地上,将就着趴了上去。
柴_F_的门掩不牢,清幽的月光透过门缝,斜斜洒在我眼前。我描画着月光,脑中反反复复浮过许多场面。
不知道皇上会不会重罚他?
早听说他不得皇上宠爱,本来嫡子进宫,他的处境也不比从前,现在替我顶了罪,以后怕不是更不好过吧。
还有李贵妃。他坏了贵妃的计策,会不会被贵妃责骂?
对,还有凌相。在广陵他就放走了我和哥哥,这下怕不是彻底得罪了凌相。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不解。
不对,他明明也算是**仇人,我替他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可是,我也算是他的仇人,他又三番五次救我。
这到底**
正想得入神,眼前的月光被挡了一下,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我抬头,就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居然是城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异口同声发问之后,我_gan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带了些许惊喜,不由微微红了脸。还好被夜色掩了过去。
他在我面前坐下,随口道:“就是罚抄书,没什么。”
我听了却有些难过,“本该我受罚的,是我连累了你。”
他宽慰我道:“没事的,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不用担心,城国只有两个皇子,父皇再生气,也不可能重罚我。”
说完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还趴着,赶紧爬起来跪坐着,低头道:“对不起**没有地方可去了。”
“要不,去我宫里?”
我苦笑道:“殿下是嫌书太少不够抄了。”
他挠了挠头道:“可这样也不是办法,那**我给你拿一chuáng被子。”
说着不及我阻拦就出了门。
不一会儿他抱着被子进来,我死活不肯再趴着,他只好拿被子把我裹上,又递给我一瓶药,“一天三次外用,很快就好了。”
我_gan觉自己立刻被温暖包围,竟不觉掉了眼泪。
“怎么哭了?”他立刻紧张起来,“打得很重么?”
我擦了擦眼睛,轻声说:“不是打的,皇上开恩,打得不疼。”
他想了想,又宽慰我道:“你别怕,我父皇虽严厉了些,但不会滥罚下人,他既信了是我,以后就不会再为难你,你尽管放心。”
“真的**谢谢你。”我越说声音越轻,“你这样对我好,让我_gan觉欠了你很多,只是我**我不知该如何回报,也或许**回报不了**”
他听完却笑了,眼睛里满是真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想让你替我做事,我若图这些,在广陵时何必放你和定王来京城。你我的处境我知道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不是让我反水,那?**
“你若愿意,以后可以信我。”
说完这句话,他倒是没有底气了,换了很轻很柔的语T:
“你愿意**信我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却急忙避开了我的目光,躲闪着看向一边。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砰”一下猛烈跳起来,赶紧装作看手里的药,想说什么搪塞一下,大脑却一片空白,zhui也张不开,好像我不再是我了一样。
他见气氛有些尴尬,从袖中拿出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给我:
“那天在M_妃那里挑东西,一看这个就想到了你。本来早就想给你的,却一直拖到今天。”
我接过盒子打开,“A”地惊叫出声,盒子里竟是一只通体晶莹透明的羊脂白玉簪花,簪头雕的凤凰活灵活现,一看便价值连城。
我急忙把盒子塞回他手里:“殿下,这簪子太过贵重,还请您带回给贵妃娘娘吧。”
他静静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道:
“他给你的,你收着开心,我给你的,你不敢收。”
我一怔,突然想起了上元那天哥哥买给我步摇的事情。
他自嘲一般笑了笑,收起了簪子。
“罢了,或许我确实无法像定王那样让你信任,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有说过。”
想了想却又道:“只是在这shen宫里,定王或许暂时难以护你周全,你若处境危险,大可来找我帮忙。”
说完便起身要走。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低头轻声道:“我八岁被卖到广陵,是定王劝也皇后收留了我,让我免于流落烟花之地。定王对我恩重如山,我在心里当他是亲哥哥,我没有亲人,就把他当坐唯一的亲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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